塞勒姆事件发生后,巫师与麻瓜世界的关系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国际保密法颁布了。
因为国际保密法,巫师世界与麻瓜世界“separate”分离开了,然而巫师较低的人口数量导致巫师世界无法像麻瓜世界一样形成复杂的经济体,也无法成立税收系统,无法“indepe”独立,巫师世界依旧需要依附于麻瓜世界存在,有很多巫师隐藏在麻瓜的银行里,为其提供兑换服务。
这是个非常复杂的游戏,满脑子魁地奇和巧克力蛙的小巫师们很难理解,就连一些成年巫师也是如此,有很多麻瓜和麻瓜父母不是很开明么?
处于群体之中的个人和孤立的个人是不一样的,群体中的个人会失去独立的人格意识,艾扎克·牛顿看到那么多人买南海股票也跟风买了,这位杰出的物理学家、炼金术士的感情和思想在这股洪流里没有任何作用。这是人类草食动物的那一部分觉醒了,美洲野牛的眼睛长在两侧,它只看同伴们如何行动,即便前面有悬崖也一样冲,就算部分野牛看到了危险想要转向,它身在牛群中也没有办法,只有被裹挟着向前。经济学中管这叫羊群效应,比喻的是从众心理,而从众很容易导致盲从,盲从则往往会掉入陷阱里。
个体的冲动本来就难以抵挡,群体的冲动更加强大,只有等那股冲动的感觉过去了,人恢复冷静才会思考。在战争中有人会为了集体的胜利舍生忘死,这是与人类的求生本能相反的,如果不是因为出于群体之中,个人是很难产生这种倾向的。
独立宣言中还有一处更改的地方,即“通往幸福和光荣”改成了“通往光荣和通往幸福”,将“关荣”置于“幸福”的前面。
殖民地政府是要维护人们追求幸福的自然权利的,但前提是“光荣”,什么能带来“光荣”呢,保护“造物主赋予他们的若干权利,包括生存、自由和追求幸福的权力”以及“人人生而平等”的人权,虽然法国也是讲人权的地方,却与美国的人权流派不同,法国的宪法中涉及了人格权,这是大陆法系的传统,人的生存权是一种权力,人格权则更为高级,不是划块自留地出来让美洲原住民在那里,和珍惜濒临灭绝动物一样被“保护”起来就能实现的。
《独立宣言》包含两个话语,一个是自然法学(lawnature),一个是接受英国普通法的权利传统,所有非普通法体系的人都被摒弃。
至于自然法在柏拉图看来“自然与法”是两个互相对立的概念,法国的人权宣言是建立在社会契约上的,霍布斯认为的自然状态下人与人之间是平等的,自然状态即非主权者、又非臣民的人组成的那种绝对自由状态,也就是一种无政府状态和战争状态,引导人们摆脱这种状况的法则是自然法,在人人相互为战的战争状态下是非及公正与不公正的观念都不能存在,暴力与欺诈在战争中是美德,没有统治者和被统治者,没有你我之分,而每个人能到手的东西,在他能保住的期间就是他的。
另一种自然法学派则是罗马斯多噶学派提起的,是经由早期罗马法学家的万民法实践而成,是一种强大的衡平工具,整合诸多民族复杂的既有习惯,在这种法学中,自然法意味着人人皆有相同的能力,与身份的不平等并不悖,比如奴隶能喘气,奴隶主也能喘气,喘气就能证明活着,也就是生命权得到保障了。
自然法的好处是可以想象出一种完美的法律典型,英美普通法是衡平,不是绝对公平正义,它只是一种“补救”的办法,更不能以它为标准去指责别的法律体系没有它完整公平了。
比如说律师,因为贫富不均,不是每个人都请得起律师的,一个受教育程度低、不懂法律的年轻人像哈利波特一样站在法庭上,那就只有被福吉这样懂法的老政客随意处置的命,而巫师世界是无人从事律师行业的,懂法的人都希望自己坐在审判者的位置上,多亏了阿不思邓布利多及时出现,才让哈利免于开除甚至牢狱之灾。
美国法官常说如果被告没有能力聘请律师,法庭将会指派一个。这是一种“补救”措施,是完全随机的,也许有那么一个被高强度和大量卷宗折磨得疲惫不堪的公益律师能战胜那些准备充分,休息得足够充沛,并且还有大量团队在背后支持的名律师。
大家都有律师了,这应该算是公平了?
如果说一开始大家都没有同样的机会,失败了还可以安慰自己,自己从来不曾拥有机会,因为制度不公平。但是大家都有“公平”的机会了,输家就无法这么自我安慰了,失败会带来彻底的不如人感,他没有任何借口和安慰,而能请得起大律师的富人会更加自豪,他赢得理所当然。
换个方面想,如果名律师输给了小小的公益律师,这种输了的不愉悦感也是成倍增长的,聪明的律师一下子变成了雇主嘴里的“蠢货”。脸皮厚点的律师可以无所谓,胜败是兵家常事,名律师也不是每场官司都会打赢的。脸皮薄点或者抗压能力差的可能会一蹶不振,挫折感和羞辱感会让他精神上备受折磨,输了是他的个人能力问题,其实他完全可以把责任推给客户,一个声名狼藉的人怎么会得到陪审团的同情。
卢修斯·马尔福被判入狱的时候没人同情他,纳西沙·马尔福和德拉科双双在媒体面前丢人现眼,每个人都觉得他们一家得到了他们应得的,不会有人去帮助他们一家。
才德霸权不止是对普通人,富家子弟一样有伤害,走投无路的德拉科被迫接了刺杀阿不思·邓布利多的任务。
才德思想让人觉得人人都会得到自己应得的份,比如帮助,但帮助是一种慷慨,不是人人都会得到应得的帮助的,明白的人会对搀扶自己起来的人说谢谢,而不是让好心人赔偿自己治疗伤势产生的费用。
好撒马利亚人法并不能解决多元无知问题、责任均摊问题,一个女孩儿在大城市的夜晚遇到劫匪大声呼救还是不会有人来帮忙,但这个法律可以“补救”有人利用司法漏洞导致的普世责任崩塌,至少能减少施救者的后顾之忧,指引人向善,而不是理所当然得袖手旁观。
至于“不是你撞的你怎么要扶”属于诡辩的范畴,看似有理,实际上是偷换概念,作出颠倒黑白、似是而非的推论,非正人君子所为。
如此偷换概念,以后有人摔倒别人也可以说“想我扶你起来可以,拿钱来,不是你自己摔倒的,你凭什么要给我钱让我扶你?”
此人要是狡辩称“我没给钱,就是你撞到我才扶我的。”碰上这种胡搅蛮缠的人实在倒霉,关键是他还觉得自己是有理的一方,是受害者,他平时是个好人,没有违法乱纪,怎么会干恶人先告状的事呢?
塞勒姆审判庭上的证人们也是为了保命才诬陷别人是巫师的,这是美国司法史上的一种耻辱,成为历史上的反面教材,如此遗臭万年也算是青史留名了。
有的想法很美好,麻瓜种巫师将人人平等的概念带到了巫师世界,并以革命的方式摧枯拉朽得打倒了纯血主义者,但他们要是将巫师和麻瓜世界按照他们的想法重新公布,并打算和麻瓜友好相处,结果只会导致更大的混乱,巫术审判时孙女和外婆互相指责对方是巫师,结果双双入狱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发生,不仅一家人分崩离析,还导致了财产后继无人,最终给法官倾吞了。
塞勒姆巫术审判的死者几乎都是老人,平均年龄56岁,老人已经活到生命尽头了,孩子还是孩子,他们还有漫长的路要继续走下去,老人不自我牺牲还能怎么办呢?总不能老人为了自己活下去,而将年轻人给害了吧。
当然他要那么想也没有办法,每个人都有生存权,“路人”也有责任关系,英国法律里有“不行为责任”,但那是指的血缘关系,除此之外危机情况,哪怕有责任关系别人也没必要为了救你牺牲自己。
签订《独立宣言》的美国国父们都是伟大到可以为了人民牺牲自己么?
他们绝大多数都是奴隶主,包括杰斐逊也是,杰斐逊将奴隶制问题写进了宣言草稿里,结果整段都被删掉了。
杰斐逊将稿子交给亚当斯的时候,唯一的改动是以“自明的”(self-evident)替代了“神圣而不可否认的”,这也是约翰·亚当斯厉害,并且能成为第二任美国总统的地方。
没有什么是“神圣不可否认”的,耶和华其实也就是个闪米特游牧民族的部落神,但它后来差点成了全人类的主宰,《以赛亚书》全文66章,前39章是以赛亚写的,后面26章则是另一个人,是以赛亚死后好几个世纪才写的。他的作品价值不在于如先知般预言的准确,而是在于他对耶和华的权能和性格作出了新颖的看法。
神爱世人,这对闪米特人来说没什么吸引力,他们更希望自己是被偏爱的,但这位上帝不是个残酷的神,他不憎恨那些不认识他的人,相反地他对那些生活在黑暗中,从未听过他名字的人给予爱和怜悯。他不像阿蒙一样躲藏起来让人看不见,也不像宙斯一样经常背着赫拉去找别的女人,他力图将不情愿的羊群领往正途的好牧人。
后来耶路撒冷被巴比伦征服了,大批的希伯来人成为了巴比伦之囚,耶和华在巴比伦没有人理会,巴比伦也就在后来成了堕落之地,与代表了骄傲的巴别塔一起被摧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