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月底的时候,贝蒂对休厄尔夫人说她看到了提图芭所看到的“黑巨人”,他对贝蒂说,他可以给她任何她想要的东西,包括带她到梦想之中的城市去,离开塞勒姆村、离开塞勒姆镇,到她想去的任何地方。
“那是个魔鬼,你是牧师的女儿,如果他再回来,你该告诉他,你自始自终都是个骗子!”休厄尔夫人对贝蒂解释道。
贝蒂才8岁,她或许还不如懂事的姐姐们明白这样的诱惑有多大,反正她被休厄尔夫人勒令呆在家里继续养病,不能和其他女孩们一起出去。
其他女孩们抽搐的症状已经明显改善了,不像贝蒂一样几个月不见好转,还是会全身抽搐。
这时她们已经开始像成年人一样,在英格索尔酒馆门口聚集了。
她们都未成年,当然不允许进酒馆,但那场面就像天主教教会学校的女孩跑到了普通中学门口堵人一样,每个从她们身边走过的女孩都在心里祈祷“她们堵的不是我”。
男孩堵人一般是另一种方式,在操场、卫生间或者是走廊上,被校霸忽然拦住了肩膀,然后就会被带到偏僻的地方“修理”。
女孩则会被“当众处刑”,就在普洛克特先生说出该绞死那些女孩的言论后不久,这些被折磨的女孩中的一个忽然指着伊丽莎白·普洛克特大喊着“她是个女巫,绞死她!”
汉娜·英格索尔立刻斥责了这些女孩儿,警告她们这不是什么好笑的事。
少女看着伊丽莎白·普洛克特,承认了自己的口误。
“寻开心而已,他们得有些事消遣。”那个女孩在大庭广众下当着很多人说,然后和她的姐妹们离开了。
只有傻瓜才会离开大城市,去那么偏远的地方,帕里斯实在不该听塞勒姆教会团和牧师么说和离开的。不要太听信别人的一面之词,去一个对你来说陌生的地方。
然而像巴黎这样的大城市实际上却更像是很多个镇组成的,每个“镇”的镇民都和自己封闭的圈子里的人约会、交友,很少会和“层次”不同的人有任何交集,只有战争和暴动等武装冲突的时候才会打开那层无形的封闭的墙,模糊阶级壁垒,不同阶级的人成为战友和夫妻,一如威尼斯的狂欢节,贵族打扮成平民,平民打扮成贵族,戴着面具在烟火下跳舞,而巴黎则是隆隆的炮声。
王室阶层近亲结婚,不仅子嗣承继困难,并且还有各种各样的遗传病,埃及法老、欧洲王室都是例子,西班牙王位战争最后的一个哈布斯堡家族继承人连说话都不行,这样的男性继承人生下来真的代表希望?
有的时候平民不想结婚,不想生孩子并不是因为不负责,而是他们没有看到希望。
该引领他们走向未来的人就像囚禁在山洞里的人似的,被捆在椅子上看着一些虚幻的影子,以为他们看到的五彩缤纷的奢靡世界才是真实的。
他们不明白没有固定的地址就没有办法享受医疗保障意味着什么。
在美国没有显示地址的电费缴费单、支票、银行结单也没有投票的权力。
只有一群银行家想出了“美国梦”这个缺德的办法把社会财富给搜刮了。
现在人民要暴动了,怎么办呢?
银行家们就像是玩了玩具又不愿自己收拾的小孩,军人不是女佣,收拾玩具不是他们的工作。军人们怀念拿破仑,思念着他曾经率领的那个强盛的时代,重现罗马的辉煌几乎触手可及了,为了保护他,他们可以献出生命。其他人交情不到,军费开支给够了,人民的福利就要降低了,选战的时候怎么办呢?
美国也不是没有“伟大”的时候,一群哈佛大学的毕业生在马歇尔的号召下去了百废待兴的欧洲,他们其实和那些从欧洲来的牛津、剑桥大学生差不多,虽然他们干的事情不见得是完全光明伟大,但至少他们尽了人道主义,给了陷入饥荒的欧洲人食物,带来了些许希望和安慰。
该怎么办呢?
将军是象棋里的词汇,塞尼特棋没有,那场活人和死人的棋局还没下完,他们还要继续接着下。
而且就算被将军了也没有被将死,该怎么摆脱困局需要自己想,就像那些被贫病交加逼的走投无路的人,这便是“苦难”的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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