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提起法国最明显的地标建筑是什么,相信绝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埃菲尔铁塔、凯旋门、巴黎圣母院和卢浮宫,极少会有人选择巴士底狱广场,但莱尔·梅耶就那么不走寻常路,他让娜迪亚将菲利克斯·扬送到了巴士底狱剧场门口,走的时候还给附近咖啡馆的侍应生留了口信,如果西弗勒斯想起来找走失的儿童就去那里找。
原本揣着几百欧元,打算在巴黎好好玩玩的菲利克斯只能无奈接受这种安排,因为西弗勒斯现在时间紧迫,不能耽搁太久,不过他只在剧场门口等了十来分钟就跑到的景点去逛了。
虽然说巴士底狱早就已经被拆了,却还留了一点基石,是巴黎修地铁的时候被发现的,这些基石并没有被拿去修桥铺路,而是留在原地保存了起来,只是上面建了一间韩式烧烤店,如果不是导游介绍的话自由行的游客根本就不可能找到这个地方。
好在菲利克斯在周围转了一圈后就回歌剧院门口了,否则西弗勒斯可能要跟那些孩子走丢的家长一样去广播找人。
虽然费了一番小波折,但他还是比较平安顺利得找回了菲利克斯,然后两人一起回到了龚塞伊的家,这时候克里米安已经在客厅里等他们了,并且龚塞伊的办公桌上还铺着巴黎的地图。
“你们去吃烧烤了?”龚塞伊问。
西弗勒斯阴沉着脸没回答,自顾自得给自己倒了杯酒喝。
“我们去了巴士底广场。”菲利克斯大声说道,龚塞伊和克里米安脸色都变了。
“你们把七月柱挖开了?!”龚塞伊率先沉不住气问。
“什么?”菲利克斯莫名其妙得问。
“没有。”西弗勒斯说“我不会为了一个都市传说,大白天就把代表法国自由与传播光明的象征物给推倒。”
“警笛没有响。”克里米安安慰着龚塞伊“这是个好兆头。”
龚塞伊的表情非常复杂。
“你们刚才在聊什么?”西弗勒斯问。
“为什么他会选拉雪兹神父公墓,而不是荣军院作为圆心。”克里米安说“还有,我们查了记录,教皇写信给拿破仑是11月13日,不是11月3日,他是在1806年的1月7日才读到这封信的。”
“简直不敢相信。”龚塞伊低语着“教皇的信居然成了次要处理的事。”
“那是因为我们已经不处于黑暗的中世纪了,如果换成那个时代,国王必须放下别的国务,甚至亲自领兵为教皇效力。”西弗勒斯僵着脸说。
“他也亲自领兵了。”龚塞伊说“”奥斯特里茨之战是著名的三皇之战。
“你说够了?”西弗勒斯咄咄逼人得说。
“如果11月13日拿破仑就已经死了,那么我们记忆中活着的那个他是谁?”克里米安说。
“什么?”
“那个世界里的人,他们都以为拿破仑没有死,对吗?”克里米安又问“你试想一下,如果拿破仑在马伦哥之战就死了,世界又会是什么样的?”
“认识你自己。”龚塞伊无奈得说“我们要先确定我们到底是真的活着还是跟那个世界的人一样,只是他的记忆。”
“太滑稽了。”菲利克斯嚷嚷着。
“为什么教皇会做出这样的判断?”龚塞伊拍着桌子说“他的依据是什么?”
“因为战场很危险?”克里米安不确定得问。
“真不错。”西弗勒斯揶揄着“你就会这么跟人说话吗?司芬克斯先生?”
“我以为斯芬克斯只有雌性。”龚塞伊坏笑着说。
“闭嘴吧!”克里米安坏脾气得大叫。
“你们大人都疯了。”菲利克斯看着他们说“这有什么好讨论的?”
“拿破仑是个下棋高手,要看穿他的举动后再行动,否则就会陷入他的圈套,被他牵着鼻子走。”龚塞伊指着西弗勒斯“这家伙就是其中一个,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查理大公会那么怕他,而且还要奥地利和沙皇亲征?”
“不是所有的麻瓜都和你以前在街上遇到的一样。”克里米安平静得说“格林德沃那样妄图用魔法统治世界是行不通的。”
“还有你的力量也是。”西弗勒斯说。
菲利克斯很不服气得靠着沙发坐着。
“冥想盆就放在我这儿吧。”龚塞伊说“这对等会儿我们梳理当天在卢浮宫的记忆有用。”
西弗勒斯将变形蜥蜴皮口袋里的冥想盆放在了龚塞伊家的客厅里。
“奥斯特里茨之战发生在冬天,你说他遇上了雪崩?”克里米安说。
“我只是这么希望。”西弗勒斯说“拿破仑那段时间一直在山林里急行军,没人知道他的行踪,mia也有可能被误判为阵亡。”
“我在想去找那些信。”龚塞伊说“档案馆里应该有。”
“教皇居然送了一尊雕塑给拿破仑,装点坟墓。”克里米安不可思议得说。
“什么雕塑?”龚塞伊问。
这次没人回答。
“不能把这两件事混为一谈。”西弗勒斯说“就跟月亮围着地球转和日心说不相干一样,这是两个孤立事件,将雕塑搬到那个地方和教皇写信不是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