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拉普又帮她解围了,在人群寂静了一阵后开始为她喝彩,其他人也跟着为她叫好,于是她趁着这个机会,很不淑女得小跑着下了台,仿佛离开了聚光灯,然后跑到了利昂的身边。
他的年纪比她小很多,此刻却很老成持重得看着她,双手背在身后,和她保持着社交距离,反正和她所想象的那种热烈欢迎或者得意大笑的样子不一样。
其他人看到他反应那么冷淡,也渐渐停止了喝彩,等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了,他默不作声得率先离开了这个罗马地下歌剧院的遗迹。
“我做错什么了?”乔治安娜问路过的拉普。
拉普朝她摊手,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跟着走了。
“strange。”她用英语说,也跟着人群一起离开了这个刚才她大展歌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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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巴黎圣母院前面的广场上,有一个铜质八角星的地标,这个地方被称为“法国原点,巴黎之心”,法国丈量全国各地里程的起始位置会以此作为圆心,作同心圆式展开。
而这个原点所在的位置其实以前曾经树立过一尊雕塑,一个穿着长袍的人,手里拿着一本书或类似的东西,因为被雨水冲刷,他的脸已经看不见了,没人知道他什么时候被树立在那儿,又树立了多少年,是谁的雕塑又或者是谁雕刻的。当时的巴黎人称呼他为“灰先生”,后来巴黎圣母院广场扩建时这尊雕塑就被拆走了,他脚下的基座就成了巴黎之心。
“你瞧瞧!”那个忽然出现在地下歌剧院的幽灵指着一尊脸已经看不清的雕塑说“你觉得它现在该叫‘灰先生’还是‘黑先生’?”
那尊雕塑也经过了厉火的烤炙,表面也琉璃化了,看起来像是尊黑色的大理石雕塑。
但西弗勒斯和克里米安却没有在意这个老幽灵的抱怨,他们一起围观着“神庙”里的另一尊雕塑。
“看起来像是出自名家之手。”克里米安干巴巴得说。
西弗勒斯阴沉着脸没说话。
在他面前的雕塑和真人一样大小,穿着一件连帽斗篷,很符合贵族女性的礼节,遮住了头发,她摊开了双手,像是要拥抱某人。
衣服的褶皱和曲线居然有了天鹅绒的触感,上面还有麦穗、葡萄等代表丰收的花纹,除了雕塑的脸长得和波莫娜一模一样外堪称是艺术品,完全可以摆放在卢浮宫展览。
“这尊雕塑什么时候放在这里的?”克里米安问。
“我先在这儿!”灰先生抗议着说“后来有人把它移到我这儿来的。”
“大概是什么时候?”克里米安问。
“等等。”灰先生开始翻阅他手里的书本,似乎那是他的日记本。
“拉雪兹神父公墓就像是圣日尔曼德佩。”另一个戴假发的幽灵对西弗勒斯说“那个黑巫师要是把公墓毁了,我们就要去地下墓穴去挤了!”
“你能相信他们居然取了这么一个糟糕的名字吗?catabs。”一个波旁贵妇用羽毛扇子扇着风,一边翻着白眼抱怨。
“斯内普,安息地!”克里米安惊呼道“举说地下墓穴(catabs)的名字源自拉丁语的的安息(cumbere)。”
西弗勒斯没有理会克里米安。
他看起来像是要把牙咬碎了。
“1806年1月13日。”灰先生这时候翻到了书的一页说“罗马教皇以为1805年11月3日拿破仑死了,送了这尊雕塑给他做陵墓的装饰。”
“他们怎么会以为他死了?”克里米安疑惑得问。
“奥斯特里茨之战。”西弗勒斯平静地说“1805年11月3日他应该在奥地利。”
“我还是不明白。”克里米安说。
“那天应该在下雪。”西弗勒斯说“他应该在那儿被雪崩埋了。”
“我怎么没听说?”克里米安说。
西弗勒斯卷曲着嘴角,对克里米安笑着说“我是这么‘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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