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南方人输了。”菲利克斯说。
“北方人赢了南方人,自己也陷入了混乱里,我受不了那个枪支泛滥的危险国度了。”斯坦伍德疲惫得说“这么说有些尴尬,但哈罗德州长觉得先辈们宣布人人生而平等的时候并没有进行周详的思考,他们是优秀的爱国者,但是他们太兴奋,并且被法国的人权学派影响,才想出了这种华丽而虚骄的句子。”
“华丽而虚骄?”龚塞伊不可思议得重复。
西弗勒斯笑了起来。
“这种哲学注定会带来惨烈的后果。”
“你是觉得人就该认命吗?接受这种不平等吗?”龚塞伊气急败坏得说。
“事实上我不那么想。”斯坦伍德盯着龚塞伊平静得说“除了混乱和冲突外,还有一种方式也在毁灭社会。”
“什么?”
“绝望,谁也不能在绝望中长久得呆下去,绝望会迅速得让人走向死亡,人生而平等至少会让他们麻木、半昏睡的灵魂唤醒,使得他们想要争取更好的生存条件,就像某人说的,不在绝望中爆发,就在绝望中死亡。”
“我以为原句说的是沉默中爆发。”克里米安说。
斯坦伍德沉默了片刻后说“拿破仑限制了人们的言论自由,人们被迫保持沉默,我以为那个时代的人应该是感到绝望的,但是在亚眠合约撕毁前投资者们却很有信心,我不知道那个时代到底是充满了希望还是绝望。”
“见面就聊政治,这是你们美国人的习惯?”西弗勒斯问。
“我听说了,法国又要开始乱了,对吗?”斯坦伍德问。
“詹卢卡告诉你的?”西弗勒斯问。
“乡下安全吗?”斯坦伍德继续问。
“我们不确定。”克里米安说。
斯坦伍德笑着摇头“瞧,这就是我说的,只有疯子才会因为一套形而上学的空论,想要把来之不易、实实在在的东西一并舍弃。”
“我不明白。”克里米安困惑得问。
“安全。”斯坦伍德说“那些战乱时期想要移民到美国的人刻意理解,我实在想不明白那些来自富裕和稳定国家的人民想要移民到美国干什么?追求民主自由和平等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切实问题。”西弗勒斯平静得说“麻瓜种宁可露宿街头也不愿意回麻瓜世界,在他们看来那是个更好的世界。”
斯坦伍德困惑得看着西弗勒斯。
“边沁和他的崇拜者认为少数就应该服从多数,社会的目标是为了它的全体成员谋求最大的利益,不要问人们在社会中有什么权力,而是要问他们从社会中得到了什么利益。”西弗勒斯说。
“我以为那是格林德沃说的,为了更大的利益。”克里米安说。
“人的自然权力在现实面前,要么被踩在脚下,要么无比崇高,人多往往代表着力量大,这似乎意味着少数人必须向多数人屈服。”西弗勒斯冷笑着说“这就是为什么黑魔王们要追求黑魔法和力量,只要他们拥有了极致的力量,人数将不再对他们构成威胁,如果不是尼克·勒梅,巴黎上百万人早就在那一晚灰飞烟灭了。”
“很危险的说法,斯内普,你也想当和那些黑魔王一样的巫师吗?”克里米安问。
“这里什么都没有,我们换下一家。”西弗勒斯站了起来“记得收拾干净。”
斯坦伍德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混淆了,西弗勒斯趁机用复制咒将桌上的文件都复制了一份,包括那份杰斐逊未删减完整版的《独立宣言》。
只不过他把原版给收走了,留下了一个复制件给斯坦伍德,克里米安对他这种行为非常不满。
“你不会以为它是真的吧。”西弗勒斯对克里米安说。
“那要是真的呢?”克里米安反问。
“就当赌一把。”西弗勒斯无所谓得说,又看了一眼那份发黄的纸张,接着他醒悟过来,觉得自己很可笑似的,将它放进了变形蜥蜴皮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