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南特赦令》有没有认真执行,至少它在法律形式上平衡着天主教和新教两者之间的关系,大家就算想争夺利益也是在一个框架里,路易十四的《枫丹白露令》让权力的天平完全倾斜向天主教一方。
英国议会将英国国王给扔到一边去自己管理不列颠联合王国,最后导致的结果也是分裂,苏格兰归属英格兰是因为苏格兰国王也有英格兰的王位继承权,一如英格兰国王也有法国的王位继承权。没有了这层关系,就会像放在一块木板之下的玻璃珠子,撤走了木板玻璃珠子就会分崩离析,各自滚向对自己有利的那一边。
一个瑞士都可以分裂成十几个州,何况是不列颠,至少也要分裂成爱尔兰、英格兰、苏格兰。拿破仑打算挖通苏伊士运河,破坏英国非洲西部海岸苦心经营的一切,苏格兰也有达连计划,开发巴拿马殖民地。
这是个极具想象力和野心的计划,但化为现实需要技术和雄厚的国力。对于英国这个宗主国,美国可真没什么忠诚可言,苏格兰威士忌美国人想喝。可是英格兰的禁酒令下苏格兰人不许酿,再加上葡萄牙的波尔图酒、法兰西的波尔多酒,以及海盗们痴迷的加勒比朗姆酒,这杯“鸡尾酒”喝起来恐怕不是那么可口的。
一个英明的领袖可以率领着国家走向富强,而一个昏庸无能的领袖则会将国家治理得混乱又分裂,孟德斯鸠的书里写了,绝对平等会恢复自然的状态,卢梭在社会契约论里也说了,当君主不再依法治国,而是政府篡夺了主权体的权力,国家作为整体就不复存在,这时政府会收缩,如同红巨星在爆发前它的内部孕育着一个新的国家。
这段时间普通民众会处于自然的自由状态,混乱又被暴力胁迫着服从,接着又用暴力抵抗,这种情况下没有军队怎么行呢?甚至于军队也不敢面对海浪般涌来的民众,因为他们的数量太多了。
路过了埃夫勒来到一个三岔路口的时候,拿波里昂尼停下了。
这个路口向北是通往鲁昂,到那里只需要一天的路程,往西则是通往圣米歇尔山的方向。
在拿破仑决定朝着哪个方向走之前谁都不敢说话。
所以拿破仑到底是现代的阿提拉还是教会之剑呢?如果他是教会之剑的话,那他还是克比尔苏丹吗?
当最后一艘船驶向勒那遥不可及的地平线,有一个少年静坐在一块礁石上凝视着那远帆出神,他的思绪仿佛随着那远帆和海浪飘飞而去,构成了他梦境中的世界。
想象力可以统治世界,也有可能是妄想症患者的疯狂想象,当然,他还有可能患有精神分裂,所有他身边出现的人都是幻觉。
疯子往往是不知道自己已经疯了,乔治安娜只希望自己疯得没那么厉害,或者说她希望自己没疯,否则她不会做出大不列颠会分裂的预测,而能阻止联合王国分裂的只有英国国王。
这个国王当然不是疯王乔治三世,可惜威尔士亲王貌似又干不了为了王位弑父的事,最关键的是,德国的疯狂病好像是会遗传的,谁知道有一天威尔士亲王会不会跟他的父亲一样疯。
苏格兰人是信服斯图亚特家族统治的,但谁知道这位迎回来的斯图亚特会不会是个好国王呢?万一他比疯王乔治三世更糟糕呢?
乔治安娜看着自己手里的铜牌,它是单向循环的,看起来就像是个漩涡。
“女士。”玛蒂尔达有些担忧得看着她“这东西还是别随身携带了。”
乔治安娜刚要说话,马车动了起来,似乎拿破仑已经确定了要去哪个方向,这支队伍又要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