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精。”朗维耶叹了口气“该把他们塞回娘胎里再生一次。”
虽然她不知道那些穿着黑袍,看起来很神秘,用手语沟通的人干了什么事惹得两位长者那么生气,但乔治安娜却没在意,谁还没个年轻爱闯祸的时候呢。
于是菲格尔鞠躬离开了。
“你们的计划,在巴黎修建罗马渡槽恐怕要搁浅了。”等菲格尔走后朗维耶说“法国人宁可在地上挖水渠。”
“那没关系。”乔治安娜很轻松得说,反正意大利人已经找到了新的“入侵”方式,巴黎的咖啡馆都建在意大利式的拱廊下面,甚至于犯罪大道旁还有了一条意大利大道,那里是小资产阶级、资产阶级以及新贵名流经常出入的地方。
“第一执政规划了一个宏伟的蓝图,要将巴黎打造成世界之最,但如果他继续对外征战,那些宏伟的项目恐怕难以完成。”里波说“我以为您是爱好和平的。”
乔治安娜无话可说。
波罗的海是英国的重要贸易地区,原本法国不曾介入,然而随着反法同盟瓦解,俄国开放了两峡给法国。
支持反法同盟有利可图,并且这还涉及军工产业,从美国进口木材在某些鹰派眼中是不可取的,他们宁可从俄国人那里买木材。
英格兰的外交一向那么让人失望透顶,否则不列颠也不会弄到被“光荣孤立”了。
“欧洲的局势很复杂。”乔治安娜说。
“1799年,易北河被冰封了,在春季贸易之前物价上升到一个可怕的程度,但是那里并没有像法国一样爆发革命。”里波先生说“法国人是充满激情的,这种火迅猛而难以控制……”
“就像法国的军队,第一次冲锋的时候威不可挡,但如果那场冲锋没有攻下来,后续他们就不行了。”乔治安娜打断了里波“用这种猛火来烹饪,菜会很容易糊的。”
“意大利的文艺复兴是将女***出来,法国人不一样。”里波先生契而不舍得说“我们看到了另一种可能。”
“力量。”朗维耶说道“我听说您用塔罗牌占卜,您应该知道那张牌。”
乔治安娜讥讽得说“你们觉得我真的能驯服那头狮子?”
“我认为现在已经不是让女性作为模特的时代了。”朗维耶说“第一执政所提倡的女性教育制度是不可取的。”
“我倒是觉得有些女孩接受了教育不会成为驯服狮子的女神。”乔治安娜面无表情得说。
“您不能自己接受了教育,并从中得到甜头之后就不顾其他人。”朗维耶说。
“别那么指控我。”乔治安娜愤怒得说。
“我们希望您能开办一间女子学校。”里波先生说。
“我不会担当一个除了校长之外,从老师到园丁都是女性的学校的老师。”乔治安娜肯定得说。
“为什么?”
“你们可以调查,以前普罗旺斯的女修道院里曾经发生了什么事。”乔治安娜面无表情得说“所有的修女都在妄想新来的神父和自己谈情说爱,最后那个神父被宗教审判所判决了,那样的女修道院就像是个疯人院。”
“那么男女混读?”里波问。
乔治安娜摇头。
“你会发现另一种疯狂。”
“那我们怎么办?”里波问。
“我怎么知道呢?”她不负责任得说“我自己都一团乱,有什么好教那些女孩的?”
“别说这个话题了,咱们聊聊别的怎么样?”朗维耶说道。
乔治安娜和里波都沉默了。
一群由狮子率领的绵羊会打败一群由绵羊率领的狮子,法国西部的农民认为,每个人都要拴好自己的牲口。
如果要将绵羊培养成狮子就需要很多个女神,这样才能控制住他们,不让他们由着自己渴望自由的天性到处横冲直撞。
这是个看似简单,实则困难重重的事业,因为他们要培养集勇气、智慧、宽容、精明于一身的女性,而且她还要公正,简直就跟骑士信条里那个谦卑、坚毅、忠诚、礼仪、虔诚、名誉、侠义的骑士一样不可能存在。
纯洁美好的女人和浪漫的骑士之间的感情只存在于故事里,现在还有多少男人肯手持利剑,斩断荆棘,去救城堡里沉睡的公主呢?
吟游诗人的歌里,那个向公主求婚的穷小子被国王拒绝后带着千军万马来攻打城堡,他是不是从一个平民变成了国王?
同时她还记得那个在嘴唇上涂了振奋药剂,吻醒了公主的巫师。
所以,她更该爱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