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倒你的不是挫折,而是你面对挫折时的心态,每一个法国士兵的背包里都有一顶元帅帽,我很可惜,他们之中的有些人不想戴那顶帽子。”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乔治安娜撇嘴说“你算计我!”
“我没算计你,这就是我提拔勒德雷尔和利昂库尔的原因。”他在乔治安娜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他们会在国王不知所措的时候给国王好的建议。”
“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在乎名誉和头衔的,利昂,良心和灵魂比那些外物更重要。”
“我告诉过你,只要自己能活着,其他百万人的死活他都不会在意。”波拿巴冷酷得说“这才是真正在战场上长大的人懂得的。”
“你不是个人。”她摇着头。
“我知道,我是荒野的狮子。”他有些自负的说道“你也希望我死吗?”
她没有说话,她觉得累了。
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控制得住一头狮子。
“如果我和卢梭都不曾来过这个世上,对世界也许是件好事。”波拿巴平淡得说“那些奴隶主创造了父辈们所没有的各种享受,同时也给自己戴上了一副枷锁,为子孙后代引来了罪恶之源,当人们在失去这些享受后带来的不愉快远远胜过他们得到时的快乐,人们会为失去这些享受而伤心,尽管拥有这些享受不能让他们幸福。”
“论人类不平等的起源。”乔治安娜说。
“还有爱弥尔,我们越接近享受的时候,幸福往往离我们越来越远。”
“所以你要离开我这个‘享乐’的源头?”乔治安娜难以理解得说。
“自然给予人类眼泪,是因为她赐予人类最慈悲的心。”波拿巴说“我本来不愿流泪了,你却跟我说,人不是雕塑,当然可以流泪。”
“你刚才说你是荒野的狮子。”
“这是我的痛苦之源,我是人还是怪物。”波拿巴举起了手,如同举起枪一样对准了乔治安娜“所以我对着狮身人面像开了一枪。”
“你感觉如何?”
“什么都没有。”他放下了手“那不过是一堆石头。”
“如果我告诉你,真的有斯芬克斯呢?”
“能不能告诉我怎么杀了它?”
“不能。”
“为什么?”
“你要告诉我,那些鳄鱼雕塑你是从哪儿弄来的。”乔治安娜说。
他怪异得笑了。
“如果我不告诉你呢?”
“那你就不会知道杀死斯芬克斯的办法。”乔治安娜抱着手臂说。
他直勾勾得看着她。
“你看什么?”她恼怒得说。
“在看杰作。”波拿巴微笑着“你觉得谁来主持决斗合适?”
“你是说圣多明戈和法国?”
“不,是我和你的丈夫,谁来主持这场决斗?”
她无言以对。
“一个连决斗邀约都不敢答应的人还向我挑战。”波拿巴冷笑着说“我倒是希望卢维杜尔拒绝,他可以继续藏在他的种植园里做白日梦。”
“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赌什么?”
“我赌卢维杜尔会来法国,并且接受决斗。”乔治安娜说。
“你赢了想要什么?”他悠闲得说。
“改了法典里的离婚……”
“不行!”
她气得跺脚。
“再想别的条件,你想不想当真的公主?”
“我要那个干什么!”她恼怒得说。
他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
“我曾经很爱她。”波拿巴柔声说“但她太让我失望了。”
乔治安娜没问那个“她”是谁。
也许是约瑟芬,也许是那位给他生了孩子的德国公主。
“我想要快乐,不想要真相了。”波拿巴闭上了眼睛“唱首歌给我听。”
“我唱得可没歌剧女明星好听。”她干巴巴得说。
“我想听你唱。”他长叹了一口气“海妖的歌声可不是谁都能听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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