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尔·莫里斯·塔列朗这人名声极差,尽管他的祖先从10世纪的卡佩王朝建立起就已经是宫廷宠臣了,按血统来说他的父亲塔列朗伯爵同国王路易十六还是表兄弟,可他这人身上没有丝毫的贵族气质,也不将自己和那些旧贵族混为一类人。
他贪婪又卑鄙,一点都不像是个神职人员。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在制宪会议上却站出来,支持教产国有权收回,巴黎人民被塔列朗主教“自我牺牲精神”深深感动了,教皇和贵族却恨透了他,罗马教皇将这位“革命主教”革除了教籍,但塔列朗却充耳不闻,继续从事他的宗教活动。
直到1791年,他觉得自己主教的角色已经不能给他带来更多好处,这才主动扔掉他厌倦已久的黑法衣,换上了漂亮的世俗贵族服装。
尽管如此,他依旧不是靠女人,而是靠自己的实力获得如今的地位的。其实蓬皮杜夫人也引荐了伏尔泰等人给路易十五,不过社会还是普遍对这种因为女人而获得晋升的男人存在鄙视的心态,就连波拿巴刚成为意大利总司令的时候也被人耻笑为“靠着新娘把司令当”。
塔列朗爱搞投机,他在得知拿破仑从埃及回来之后买入了公债,政变结束后就把公债卖了出去,当时的督政府公债已经贬值到了11法郎,政变结束后变成53法郎,塔列朗又狠赚了一笔。
跟着拿破仑从埃及回来参加雾月政变的那一伙人被波拿巴认为忠心耿耿,这一些人可以称为雾月党人。乔治安娜在引入了铁路后,就有了新的一个党派,利昂库尔为首的自由贵族派很多都开有冶铁厂,马尔蒙将她给斗垮了,不只是自己父亲开的冶铁厂,他其他亲朋好友们想要从事冶铁行业的都可以分一杯羹。
最终钢铁行业还是要国有化的,不会一直都仰赖英国,但是在真正“独立”之前,法国人还是要向英国人拜师。
约瑟芬和她的年轻情人公然出双入对不只是让拿破仑蒙羞,也让自己失去了“皇后”的权威,朱诺、马尔蒙、拿破仑的妹妹们介绍女人给他,她只能被动得派出女伴将他和那些女人们隔离开。
寻常的歌剧女明星也就算了,遇到了背景硬的她就没有办法了,朱塞平娜·格拉西尼让约瑟芬当众难堪,约瑟芬不能用寻常女人的办法对付格拉西尼,因为她的背后有拿破仑保护。同样乔治安娜想用制造意外的方式除掉格拉西尼也不行,因为她的背后有拿破仑保护,他看西耶斯教士不顺眼的程度和约瑟芬、乔治安娜看格拉西尼是一样的。
他不动西耶斯,乔治安娜也不许动格拉西尼,任凭那个歌剧女明星在巴黎享受世人的掌声和崇敬。
格拉西尼被人崇拜,约瑟芬因为过往被人鄙视,乔治安娜则被当成了来历不明的英国女间谍,她现在被关了起来,可惜不是监狱,而是勃艮第公爵的公寓,很多人可能都好奇这个英国的克里奥佩特拉的住所内部是什么样,因此在公寓外面经常可以看到有人往里面张望。
她的卧室是什么样的?是不是布满了丝绸,布置得无比奢华,充满了东方情调才让法兰西第一执政流连忘返。
乔治安娜还真就这么干了,但她用的不是丝绸,而是高档的呢绒,布置得如同别伊们的帐篷,到处都是带流苏的靠枕。
她没有用纱丽,而是在青铜的炉子里点燃了印度来的香料,餐具、茶具用的是锡兰来的锡器。
就算她喝红茶中了一次毒,很久不喝她也觉得难受,现在这些锡器和红茶都归玛蒂尔达负责管理,不论她去哪儿,玛蒂尔达都会带着一个箱子,里面放的就是这些。
约瑟芬也有一个手提箱,听说里面的餐具上有拿破仑的画像,一如拿破仑有好几个鼻烟壶上有约瑟芬的肖像。
乔治安娜绝不会像约瑟芬,把波拿巴的肖像留在任何餐具上,她又不是少女。
在被软禁期间她还事被允许有访客,塞居夫人隔一天就会上门,告知乔治安娜妇女收容所的情况,苏格兰学院属于英国教会,英国纺织商人的妻子们捐赠了一些棉布和羊毛制品给她们。
如果乔治安娜是一个拿着丈夫抚恤金的寡妇,她也会买便宜的布料给孩子和自己添置衣物,这是工业革命技术革新所带来的优势。
其实英国也有丝绸,他们用的也是机器纺织,丝绸的价格会比法国丝绸便宜得多,不过英国贵族和部分有钱人还是偏爱法国丝绸,款式和颜色都比较新,在审美这一方面,常年生活在阴郁岛国的英国人和热情浪漫的法国人是不一样的。
法国人会在葡萄酒里加入麝香之类的香料增加口感,英国人其实不那么在乎。
喝酒就是要喝酒精,浓度越高越好,诸如威士忌、杜松子酒都是烈酒,英国有很多人有酗酒问题,受英国文化影响很深的美国也同样如此,女性这才提出了禁酒令。
法国人很少喝醉,街上难得看到一个醉汉,本来葡萄酒的酒精浓度就低,波拿巴还加水稀释,他就是这样在绝大多数欲望面前能时刻保持清醒的人。
他的大脑依旧是健全的,不像朱诺,因为在决斗中受伤而变得不那么正常了。
将朱诺派往西班牙接替吕希安不一定是个好主意,普瓦特温的身上有乔治安娜的烙印,天知道朱诺会不会和普瓦特温合作愉快。
“女士。”玛蒂尔达从塞夫尔带来的女帮佣轻声说到。
“什么事?”她回头问。
“桑皮尼马车商会的会长希望能见您。”女帮佣将一封信递给了乔治安娜“另外楼下还有一位龙骑兵要见您。”
“他来干什么?”
女帮佣的表情变得很怪异。
“她来送东西,必须当面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