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安娜对此毫无意见,反正她打算用他给她的600万法郎经商,以前他重建杜伊勒里宫的时候也只花了100万法郎而已。
得到她同意了,他明显松了口气,然后他就提起了一件“小事”。
在19世纪外交官利用内幕消息交易几乎是公认的工作福利,很少受到法律指控与道德谴责,《吕内维尔和约》规定在比利时发行的奥地利公债将以平价兑现,塔列朗趁着这个机会,大量从许多持有奥地利公债,却以为它会分文不值的债权人手中购买这些债券,然后发了一笔财。
因为担心雅格父子虚报檀香木的价格,乔治安娜关注了一下木材的消息,当然也和她想趁着法国和俄国交好的这段时间做木材大宗生意有关,但她没有想到大忙人波拿巴阁下居然会留意这件小事。
就在她打算问的时候,他已经戴上了那个三角帽,开门离开了卧室。
这个人不像另一个人一样有摔门的习惯,任凭房门敞开着,外面的冷风灌了进来,没过多久她就听到了屋外传来了马蹄声和马车开走发出的声音,很快就寂静无声了。
对于两百年后的人来说,英国人和法国人结婚、谈恋爱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因为英法都是欧盟成员国,两国之间还挖了海底隧道。
可是在这个时代乔治安娜所面对的处境几乎和荷拉斯的妹妹一样,这场错误的恋情应该在和约递交后结束了,第一执政还有新的问题、新的麻烦要处理。一如约瑟芬所预料的,没有孩子的婚姻是不实在的,而且乔治安娜比约瑟芬还不切实际,至少她还有市政厅登记的结婚证明,乔治安娜什么都没有,她这样难道不傻么?
就在她陷入沉思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用小石头砸自己的窗户。
她怒不可遏地爬了起来,用床单裹着自己,然后披上了晨衣,打算去教训那个人一番,待来到窗户边才发现外面站着一个人。
那是个面貌丑陋的女人,她的肩膀一边高一边低,两个眼珠朝着中间盯着,脸庞瘦削又惨白,让乔治安娜一下子想起了梅洛普。
“帮帮我。”那个女人压低了声音说“肃清者正在追捕我!”
乔治安娜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你是谁?”
“我是玛利亚·亚德莱达·勒诺曼,我曾经为约瑟芬占卜过。”那个丑陋的女人说“请收留我,求你了。”
乔治安娜不为所动,她还记得自己贸然帮助彼得·佩迪鲁的下场。
“我有重要的情报。”玛利亚说“你还要继续做调停人吗?”
“他们想干什么?”乔治安娜冷笑着说。
“我想长寿。”玛利亚严肃说,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塔罗牌,正是隐士“我目前的力量不能支持为皇帝陛下占卜了,我需要更加精进。”
“他还是要当国王?”
“你也感觉得到,他的命运不是我们能掌控的。”玛利亚将牌放了下来“我本来只想挣点小钱过舒服的日子,我不想把命搭上。”
“也许这也是命运的一部分。”乔治安娜笑着说“到前门来吧,我给你开门。”
然后她就离开了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