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改变了不少,毕竟他已经不是20多岁时的热血青年了,谈起俘虏的问题时冷酷无情,全是算计,但他是断然不会割让多巴哥给英国交换俘虏的。
葡萄牙和西班牙有很多金银,这是他们自南美殖民地带回来的,也正是因为如此,西班牙和葡萄牙的黄金白银要比其他欧洲国家要便宜地多。
因为金银的体积小、价值大,运费其实并不成为问题,保险更别提了,谁敢抢四艘英国巡洋舰护航的运金船?
真正让人头疼的是乌弗拉尔的空白特殊贸易单,法国发出去的贸易单都是拿破仑亲自签名的,他的签名一张1000法郎,西班牙查理四世的签名就跟印刷的一样,毕竟他要挽救西班牙的经济。
英国的贸易单是议会开的,一如法国的参议院,虽然他们没有立法权,却掌握着批准商业贷款的权力。
比如修建圣马丁运河,预算3000万法郎,法国政府不会真的一次付那么多,而是找巴黎上百家银行融资,银行出钱而非国库出钱,购买国债的银行也可以通过运河的通行税获得稳定的利息。相比起投资工业,银行还是更喜欢放贷。
法国中小企业主融资很困难,银行几乎是不用指望了,他们都是靠着自己过去经营的人脉,从朋友、亲戚、合伙人、供应商等处借钱。
如果将钱比做血,那么血液一旦不流动,还会有什么作用呢?
那不过是一些休眠资本而已,当血液不再运动流通,法兰西的躯体也就出了毛病。
藏在袜筒里的私人储蓄对发展企业是个障碍,硬币的坏处就在于可以放进坛子里,深埋在地下,这些钱要是遇到了灾祸的时候可以挖出来救急,每当某个地区发生自然灾害,金钱便从隐藏的地点冒了出来。
巴黎有100家银行,鲁昂才4家银行,更别提其他外省了。
上次农耕借贷让那些银行家发了狂,一般的借款利率都是5%左右,7%已经很高了,1%的利率那是做善事,面包铺的老板敢挪用这笔钱去放贷是要吃牢饭的。
水运的优点在于运费低廉,能装载重货,木材是可以飘在水上的,计量单位不是按体积和重量,而是按照“趟”来算的,然而每年的涨水和枯水期也让运河的使用时间减少了,水运不能完全代替陆运。
大宗生意必须抓住运气,法国和俄国不会永远都那么和平共处的,乔治安娜也想学乌弗拉尔开个木材厂,赚点“零花钱”。
这不是她第一次那么干了,以前她也干过偷偷把自己种的草药拿出去卖的事,但那些植物本来就是她自己种的。
这事可以交给戈丹去办,那比走私要合法、不落人话柄多了。
加布里埃尔·乌弗拉尔和尤利安·乌弗拉尔是两个不同类型的投机者,但他们总归是敢于冒险,这比那些只想做稳赚不赔买卖,并且还有地方保护主义的银行家好多了。
一种重力不断在推动资本,像水一样流出资金池。
如果法国银行家不打算有行动,乔治安娜就打算找意大利银行家占领法国的外省银行业了。
有的时候,需要一条鲶鱼才能让沙丁鱼活着回到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