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里斯是谁?”
“一个朋友。”
“男的女的?”
“……男的。”她心虚地说。
“那个家伙是怎么说的?”
“他说西里斯喜欢我。”她一脸厌恶地说“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你觉得他不可能喜欢你?”
“他是‘学院王子’。”
拿波里昂尼沉重地叹了口气。
“什么?”她困惑地问。
他摇头不说话,继续抽烟斗。
“典礼那天我会去的,我不是玛丽·安托瓦内特,会临阵脱逃。”
“旺代那边被贵族盘剥地少,他们对建立共和国没什么热情,中央势力太多,我宁可看到巴黎的权力少一些,地方的权力多一些。”
“你也觉得人口分布要均衡?”
“是权力,不是人口。”
“我不那么觉得,你听说过节度使之乱吗?”她开始跟他说比埃及更东方的故事。
“那是后人去想的问题。”他将烟斗放在床头,然后将胳膊绕过她的肩膀,又一次压在她的身上。
“你现在可以祈祷了。”拿波里昂尼对她说。
“我不想成为生育机器。”
“我也不想受苦,给我生个孩子,不然我和他必须死一个,你想看到那一幕吗?”
她摇头。
“那就开始祈祷,请上帝发发慈悲,这对它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万一是个男孩儿怎么办?”
“感谢上帝给了我那么好的记忆力。”他温柔地说“我的眼睛扮作画家,把你的肖像描画在我的心版上,我的身体就是那嵌着你娇颜的镜框。”
“他说他不能靠记忆活着。”她哭着说。
“我想试试我行不行。”拿波里昂尼说“如果不行,我还会来找你的。”
两百年前就死了的人怎么会找两百年以后的人?
可是她不敢说,她紧紧抱住了他。
“我想听你说‘用力’。”他在她耳边阴森地说“不能只有我没听到。”
“对不起,我不敢了……”
“说用力。”
“用力!”她气急败坏地吼叫着。
该死的科西嘉人松了口气“别停,继续叫。”
她抬手给了他一耳光。
“你想玩新花样?”他威胁着。
“你这个下流的!”
“威尔士王储也是个醉鬼,凭什么他是贵族我不是!”
这下她知道他没闹着玩了。
“要是隔壁听见了……”
“你不是说你喜欢不在意别人看法的感觉吗?再说隔壁根本不管闲事,那天她哭闹了那么久也没人出来看热闹。”
“你到底是惩罚我还是惩罚你自己?”
“别说了,除了那个词我不想听。”他痛苦地闭上了眼。
“别闭着眼睛,看着我。”她强迫他睁开眼睛“我是谁?”
他仔细辨识着她。
“我很喜欢你,利昂,你是只健壮的狮子。”
“我恋爱那个女人,恋到了极点,但她却让我成了整个巴黎败类的笑柄。”利昂怀着恨意说“只有工作的时候我才能忘了这些事,她用眼泪让我心软了一次,她下次还会想用眼泪来对付我……”
“别说了。”
“她太过分了!”他愤怒地大喊“我不想原谅她!”
“她是你的恩人,她帮忙提拔了你。”
“恩人就能肆意妄为吗?”
她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做母亲的不为孩子牺牲,却让孩子为她不规则的行为牺牲,你说她爱我,那我为什么要爱这样靠不住的女人呢?”
“对不起……”
“我爱我想爱的女人,谁都管不着。”他阴森地说着“说用力。”
这次她没挣扎了,就像一个乡下女人一样大叫起来。
反正这地方她下次再也不来了,隔壁的肯定不知道她是谁,丢脸就丢脸吧。
毕竟长痛不如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