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开心,但我希望你能把这些天鹅放进杜伊勒里宫的水池里,让公众一起欣赏,我不喜欢特权。”
“有一些美丽我可以分享,比如卢浮宫里的收藏,但有一些美我想独占。”他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我的好塞西莉娅,说点甜蜜的情话给我听。”
她想说自己不是塞西莉娅·巴福,一个威尼斯贵族的私生女。
但她确实是个父母不详的私生女,而且她也不想像克莱登斯那么渴望追寻自己的历史,然后被格林德沃给利用。
她看着眼前的“暴君”,发现他此刻就像是即将渴死的沙漠旅人,一个有点善心的人都会施舍他一碗水喝。
“我想要戴珍珠耳环的少女,但不是原本的,我要复制的。”她高傲地说“我要把它挂在卢浮宫的墙上。”
“我能问为什么吗?”狮子很听话地说。
“你搜集的那些画,有的不够好看。”她撇着嘴说“把它们还给原来的主人,这样才能腾出地方挂杰作。”
“不够好看?”他怪异地笑了起来“你懂什么是艺术?”
“你有没有看过提香《天上的爱神与人间的爱神》,你知不知道那是出自什么典故?”
他把手放在她的腰上“我在听。”
“你根本没有在听。”她用手指戳了一下他的大脑袋“这幅画不仅要看它的画面,还要联系哲学,这幅画的标题就是柏拉图在会饮篇中所说的……”
他让她叽叽喳喳地说话,自己则安静地听着。
等到她觉得自己确实向他证明自己“懂”艺术之后,她就着他的杯子喝了一口水。
“你喜欢威尼斯是因为提香?”
“他在为女人发声。”她将头靠在另一个男人的肩膀上“您能明白我,但却是西弗勒斯带我去威尼斯,虽然他打算去那个地方的目的是因为它快沉了。”
“我不会修改法律的。”他冷冰冰地说“缪拉还跟我说应该取消法典中的离婚条款,我跟他说就算那不勒斯重新归意大利我都不可能答应。”
“你怎么知道我想让你修改法律?”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你就在抗议,这个民族就像一盘散沙,需要花岗石一样坚固的基础……”
她用吻让他闭嘴了。
“苏丹。”她低声说“你想看塞西莉娅跳舞吗?”
“你会肚皮舞……嗷。”他捂着自己被打的脸,满脸莫名其妙。
“你在埃及……臭男人。”她咬着牙说。
在外面肯定免不了应酬,应酬的时候就会有这种情况,她死都不会去跳肚皮舞的。
“那你要跳什么舞给我看?”他不正经地捏着她的手问。
她想起了那个西斯铃,不知道用它能不能把这个魔鬼给驱走。
“我保证,在维护法兰西利益的前提下我会对英国温柔的。”他轻声细语地说“这完全取决于你怎么对我。”
“历史不是这样的。”她带着哭腔说。
“去他的历史,这是一个梦。”他开始解衣服的扣子。
“约瑟芬在这里,你跟我到外面去。”她立刻说道。
“她把那个人领进了我的房子!”拿破仑冷酷地说“我给她尊重,她怎么没给我尊重呢?”
“我想那是因为她当时被恋爱冲昏了头脑,所以才没仔细思考,就如您现在一样。”她冷静地说“而且我不是那种爬领主床的侍女……”
“你就没做错过任何事?”他冷冰冰地说“清醒的人才最荒唐。”
“我不是你向她复仇的工具。”她站了起来,却被抓住了手。
“嫉妒了?”他带着笑意说。
“放开我!”她试图挣脱。
他却像是享受一样满脸陶醉。
“我不会离开,我的孩子必须出生在我家的床上。”
塞西莉娅并不是在主家出生的,她永远都是私生女。
但是世界上第一个女大学生的父亲,巴蒂斯塔·科尔纳罗却让自己所有的孩子都在威尼斯的皇宫里出生,即便他当时没有和他身份卑微的妻子结婚。
婚生子和私生子的区别其实并不是合法的婚姻手续。
“我发觉除了才华横溢外,我还喜欢有责任感的男人。”她很悲哀地说“然后让他们干不负责任的事。”
“你很有自知之明。”他微笑着说“从明天开始你就别睡仆人的住处了,你就睡在二楼。”
“我选那边是因为离厨房近……”
“我们都为公众如仆人般服务过,现在我想享受生活。”他站了起来,搂着她走向隔壁的卧室。
那是一间充满了洛可可风格的卧室,被漆成了白色,镜子上和窗户上有丘比特的图案,房间的角落有四只动物。
“这以前属于图卢兹伯爵夫人,喜欢吗?”
她却盯着门楣上的黄道十二宫图案发呆。
“我的伯爵夫人,你在想什么?”他亲昵地在她耳边说。
“你记得威尼斯的钟楼吗?那上面也有十二宫的标志。”她傻乎乎地说“我一开始以为十二宫是倒着转的。”
“为什么你会那么认为?”他费解地问,看来也有“天才”想不明白的问题。
“文艺复兴,时间倒流。”她羞涩地说“玻璃在希腊时代其实就做的很纯净了,后来工艺失传,只能做彩色的玻璃,威尼斯人为了重现那种透明的玻璃而不断改进,然后伽利略可以用透明的玻璃制作望远镜了。”
他长舒一口气,正对着她,很温柔地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我明白他为什么不顾一切地想要得到你了。”他轻柔地说“我真想像他那样。”
“你和他不是一样的人。”乔治安娜说“他把世界和爱情能分开,你做不到,你需要平衡。”
“现在我不需要世界。”他将她拉进了房间,然后把门给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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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现在参观的,是图卢兹夫人的卧室,房间里的四个角落所装饰的四只动物代表当时发现的四个大洲……”
龚塞伊·德·勒鲁瓦心不在焉地和其他游客一起听导游的讲解。
他盯着墙上的镜子,像是想要找到与众不同的一面,进而找到进入另一个世界的入口。
议会套房非常奢华,图卢兹伯爵逝世后城堡传位给他唯一的儿子,这位公爵又将大量时间致力于美化它。
“你已经有那么多了,怎么连别人仅有的都抢。”龚塞伊抱不平般说着,然后跟着其他人向下一个房间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