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对21世纪的人来说非常正常的所得税在19世纪也是难以理解的,比起设立税目,解释清楚才是关键。
不理解就会造成不配合,不配合再用强制手段就会变成“暴政”,他已经够让人讨厌了,没必要增加更多敌人。
她正在思考,忽然发觉身边多了一个人,第一执政将一张纸递给了她。
她没好气得接过来,发现是一张名单。
“你要支取费用,就找这名单上的人。”
“他们是谁?”
“你可以理解为‘王家银行’的工作人员。”波拿巴自以为幽默得说。
她很快就理解了,这个银行类似莱斯特兰奇在古灵阁的家族金库,贝拉曾经把赫夫帕夫金杯放在里面。
“这个不是该约瑟芬管吗?”
他没说什么,在另一张桌上处理他的事情去了。
空空如也的国库,还有肥得流油的波拿巴家族,如果拿破仑倒台,这个“王家”是第一个倒霉的。
钱太多了是一种坏处。
“你真的觉得在这个时候摆盛宴是个好主意?”
“我需要庆典冲淡恐怖的气氛,法国人的记忆里很差,很快他们就会只记得和谈论那个宴会,忘了其他事情的。”波拿巴头也不抬得说。
她想起了哈托尔曾经说过的,远征埃及的失败,被学者们所编撰的书籍掩盖,波拿巴用了最豪华的封面和材料,包装了一个瑰丽辉煌的埃及,让上流社会的人们去讨论,中下层开始跟风,然后就有了英法两国去埃及旅行的热潮。
有游客就有“游客税”了,那么这个宴会引起的潮流是会带来税收,还是带来普通市民的负面评价,觉得拿破仑和波旁王朝一样制造赤字了?
她觉得有必要向市民解释清楚餐桌上菜肴的来历,一是可以解除误会,二是可以让那些野菜能吃普及,这样市民自己也可以去摘野菜吃了,缓解粮食的压力,市民消耗少了,军粮才能积累得更快,前提是军需官里不出贪污犯。
那是男人的问题,普及哪些野菜能吃需要制作宣传册,这种册子最好有图文,她需要画家。
她察觉到一个视线,发现利昂居然在看她。
这让她感觉很不自在,很尴尬得抓了一下额头。
“你能换个地方吗?”他低声说“我不能专心了。”
“没问题。”她直接站了起来,习惯性地把椅子推回了桌子的下面。
她又找到读书时的那种感觉了。
和卢修斯·马尔福在书房里的时候她只感觉到压力,法兰西第一执政也算是大人物了,她就没有盛气凌人的感觉。
她刚那么想,拿破仑就露出了一脸怒容,将一页纸直接扔到了地上,就像那是一团废纸。
麻瓜研究学教授凯瑞迪曾认为,巫师应该和麻瓜共享知识,她并不觉得如此。
“西弗勒斯也有过创伤。”乔治安娜说“我们的一个同事死在他的面前,她向他求助,可是他当时是间谍,不能暴露自己的立场和身份,所以选择沉默,你能理解那种心情吗?”
波拿巴放下手中的笔开始思考。
“他很害怕,不过他在一切结束之前都隐忍着,他和你刚好相反,是那种将世界和个人情绪分地很清楚的人,也许你也该学会这个技能。”
“我需要平衡。”波拿巴说“这样我才能时而倾向一边,时而倾向另一边。”
“随你。”她无所谓地说。
“现阶段满足人民比满足军队更重要,因为人民比士兵更有力量。”在她走之前第一执政说“让他们能吃上饱饭,乔治安娜,只有这样他们才不会因为饥饿被野心家利用,作出愚蠢的选择。”
“是的,陛下。”她讽刺地说,打开门出去了。
不过她并没有急着走,而是靠着门站着。
等过段时间,他可能会为了“平衡”回马尔梅松,如果她不想当那种痴心等着他来的女人的话,她就需要给自己找点事做。
“你真可悲,乔治安娜。”她自顾自地低语着,离开了圆厅。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她就把门反锁起来,他肯定有钥匙,不过就像他自己说的,在她明白“荣誉”之前他会睡在别的房间里,就算不睡国王套房他也有自己的套房。
房子大果然还是有好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