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钱把运到了英国和荷兰的粮食买回来,他们的船能把粮食运回法国,甚至是巴黎么?就算没有英国海军也还有海盗,法国人的海军舰队现在可法给他们护航。
等那些银行家们走了,拿破仑才亲热地凑到了她的身边,紧挨着她坐着。
“我表现得怎么样?”他一脸讨好得嬉笑着,像是在等着她的夸奖。
“你的舰队没了,怎么把他们买的粮食弄回巴黎?”
“这不是我考虑的问题,我跟他们说的是要看到粮食入了巴黎粮仓才结算钱给他们,办不到是他们无能,那是他们自己说的。”
波莫娜叹了口气,人唯利是图不顾后果的事还干得少么?
就算她提醒了也不会有人听,那些人都陷入了拿破仑的精神魔法里了。
“这个世界真的有鬼吗?”拿破仑问“约瑟芬说她感觉玛丽安托瓦内特的灵魂就在这里。”
“当然有。”波莫娜指着他的脑袋,眼睛和鼻子的交汇处“她就在那儿。”
拿破仑就当她是在讲笑话,不过她可真的看到了,玛丽·安托瓦内特正直勾勾地看着拿破仑的后脑勺,她的脑袋放在脖子上,不像差点没头的尼克般连着一层皮。
“高价买,低价卖可是会损失很多钱呢,你要怎么收回来?”
“刚才的尤利安·乌夫拉尔看上勃艮第的葡萄园很久了,大革命后所有贵族手里的葡萄园都被充公并被拍卖给个人,我给他钱他又要还给我,而且你要换一个角度去思考,我们不是亏本,镇压这种事最好少干,我可不想像查士丁尼那样,被不断的起义弄得精疲力竭。”他亲了一下她的嘴唇“晚上咱们继续怎么样?”
“你该有节制,我的老爷。”
“叫错了。”
她还是觉得那个称谓太难叫出口了。
“就这样我还是比不过他吗?”拿破仑有点挫败地说“时间对你来说那么重要?”
“除了他的童年,他把自己的一生都给了我,他还差点死在战场上,我们一起经历了很多事,你……”
“还太年轻,不会明白的,是么?”拿破仑冷着脸说。
“他是我的麦穗,我不能看到了更大的就丢了它。”
“那我们这算是什么?”
“我和你有共同的理想。”她摸着他的头发,触感比想象中还要柔软“我希望更多人有幸福平安的生活。”
“那我的幸福呢?”他激动地站了起来。
“你还有约瑟芬,她还爱着你,她最后回来找你了。”
“那是因为她觉得我比那个小子有前途。”
“还有孩子,奥坦丝和欧仁,你也要为他们着想。”波莫娜疲惫地说“孩子的利益高于一切。”
他像是听了滑稽的笑话。
“我遇到过很多女人,她们都希望我不要背叛她们,你却希望我别背叛约瑟芬?是她,先背叛的我!”他指着胸口,一字一顿地说“我是在妓院里遇到她的,我以为能改变她,让她不再那么喜欢玩,做一个守规矩的女人……”
“别侮辱她,你是在侮辱你过去的感情。”波莫娜打断着“她在市政厅里穿着婚纱等了你六个小时,你知道这对她这样的社交名人来说有多羞辱吗?”
“那你知道我所承担的羞辱吗!”他暴怒地大喝。
“我知道,我丈夫现在正在经历,他以前就是因为遭到羞辱才走上歧路的。”
“我知道。”他怪异地笑着“其实我可以让吕西安去意大利征集粮食,你知道为什么我会用这一招?”
“你想……”
“都是因为你!去他妈的和平,要打仗我奉陪!”他激动地吼叫着“是你们英国人先扰乱我们,那现在我们也扰乱你们,看我们谁先完蛋!”
他吼完就走出了小客厅,然后“砰”地一声将书房的门给摔上了。
“别听他的。”玛丽·安托瓦内特用带着德国口音的法语说“他早就想让英国把流亡的贵族驱逐了。”
“为什么鬼魂的世界也有鬼?”波莫娜困惑地问。
“谁跟你说这是鬼魂的世界?”
波莫娜懒得跟这个分不清现实还是虚幻的幽灵说话,她现在需要找个地方理清思路。
然后她想起来自己的新监护人,他是主和派的,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