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意洋洋地爬了起来,像是个胜利者。
她难以置信地摇头,然后转头看向了放在橡木柜子上的黑天鹅挂坠,一种罪恶感油然而生,不过她最终还是把那个项链给重新带回了脖子上。
许多人一夜之后,又会带着秘密回到原本的生活里,并不是因为心怀侥幸,觉得对方不会发现,而是因为她爱家里的那个人,胜过爱在外面遇到的那个人。
那一天她真的应该趁着西弗勒斯将肃清者们引走的时候突围,说不定他们早就会和了,当时在舞会上也不该忙着谈情说爱,而是该说会和的地点,他们当时怎么都没有想到呢?
“你真是个坏女人。”她低语着,将地上的衣服给捡了起来。
当科西嘉人回来的时候,她基本上已经穿戴整齐了,他脸上的笑容在看到她脖子上的项链时凝固了。
波莫娜注意到他的手上有一个首饰盒。
“有耳环吗?”她将裙子上的皱褶给整理好“最好是珍珠的。”
“不是黑水晶吗?”他桀骜不驯得问。
“你知道珍珠代表什么意思?”
也不知道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反正他非常不高兴,就像那首饰盒里装着的全是石头,随意得丢在了床头。
“我们在一起有30多年了,从学生时代开始,如果不是遇到你我们还会走下去。”波莫娜冷静得说“你能不能有点第三者的自觉?”
“他的心里还不是有另外一个女人,你不觉得自己才是第三者?”波拿巴讥讽得说。
波莫娜觉得,莉莉可能也想不到自己会牵扯到这么复杂的多角恋情里,又是西弗勒斯、又是詹姆,现在还要加上一个拿破仑。
两个巫师还好说,拿破仑的存在感太强大了,就像是一轮战场上的太阳,将西弗勒斯和詹姆的存在感都给碾压成了纸片,莉莉能挡住拿破仑么?
“还记不记得我上次跟你讲过,用严酷的刑罚来遏制投机的人是不可取的,你要让他们无利可图,他们才会知道收手。”波莫娜习惯性得叠被子,另一个人却不搭把手,坐在那边一动不动。
“我嫉妒他。”拿破仑背对着乔治安娜说“他的全名叫什么?”
“我不会告诉你的。”她放下了手里的被子“你要是想知道自己问他。”
“你知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干什么?”
“你认为呢?”她插着腰“你觉得我有时间和他相会?”
“他根本就没来找过你。”
“哦!这就是你把我安排在乡下的理由!”她咬着牙笑“人少的地方造成的骚动才小,对吗?”
“不,是地方大容易动手,没人再说怕这怕那影响发挥了。”
波莫娜继续摇头。
“你们有没有私下联系的方式?”
“我要找到一只猫头鹰,你看到有猫头鹰在我窗台附近停留了?还有,你们法国的猫头鹰都上哪儿去了?”
“狩猎?”他不确定得说。
“猎鹿我理解,为什么连猫头鹰也不放过?”
“也许是因为猫头鹰代表的是幸福和吉祥,每个人都想要,所以抓起来放在自己家里养了。”科西嘉人说“你做我的猫头鹰怎么样?”
“你不能什么都想要,你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吗?”
“我嫉妒他。”拿破仑说“他有我没有的一切。”
“我想他也嫉妒你,你也有他……”
“他可以很轻易就狠赚一笔。”拿破仑忽然说“你知道现在英国的粮食价格是多少吗?一磅五个便士,相当于我们七个苏,和我们不同的是你们的政府打压粮价的力度不如我们坚定,价格还在上涨,他要是把粮仓里破坏的谷物偷运到英国去就能发一笔横财。”
“他一个人没法运走那么多的。”
“他是个巫师,而且他可能还有巫师同伙,就像吕西安去抽查粮仓的时候,那些仓管说的一样,粮食都凭空消失了。”拿破仑轻佻得吹了一个口哨“多么伟大的魔法。”
“只要有利可图就会有人铤而走险,粮食价格你们还要继续控制下去,资产阶级很喜欢你,只要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你要尽可能多买粮食回来,再低价卖出去,这点钱他们亏得起的。”
“你想得太简单了,是国家的钱他们亏得起,自己的一分都不能少。”拿破仑疲惫得说“我觉得你这个英国人都比他们像法国人。”
“利昂库尔先生说我们要留神瘟疫,给我派几个兵来,再不然就解开我的脚镣。”
“你是匹不受控制的马,我不会放开我的缰绳。”他回头看着乔治安娜“他不是很在意自己的男子气概吗?那等会儿我就让你看看到底谁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