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莫娜没有去住大特里亚宫。
虽然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她还是不打算住在那个地方,她现在住在凡尔赛附近的庄园里,整天和一群农村女性在一起。
她们很热情,总是不让她干需要力气的工作,波莫娜总回忆着自己有魔杖的感觉,她们要是看到了准备她的力量吓一跳。
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如果说要从智力上与麻瓜一较高下,那么她就要学麻瓜的精神控制法。
有一种人,身上有一种如同魔力般的气质,让人想要折服和投降,拿破仑就是这种人。她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想的,居然不趁着肃清者们去追西弗勒斯的时候逃跑,反而傻站在会议室内,等着他们给自己戴上脚镣。
托比亚给艾琳制定了规矩,不许使用魔杖,拿破仑可没有,她当然可以用魔法去抵抗他。
自己心里缴械了,比实际缴械更严重,幸好她不是那种睡了一次就必须要对方负责的女人。
他的好奇心满足了,她其实也没比别的女人多长什么,长了她反而是个怪物。
她就是个普通的女人,用不着对她那么着迷,还神魂颠倒,真是夸张。
她好心请他野餐,结果却换了这个结局,真让人觉得心寒,她本来还想和他聊聊别的话题的。
甚至包括战争。
如果有人如同他的侄子拿破仑三世那样围攻巴黎,他会用什么办法去守护这座城市。
结果他自己把一切都全毁了。
她那么好脾气的人都被气得不想理他,更何况是其他人,人不可能一直都健康强健,那天她之所以回信是因为他信里表达出来的那种软弱。
她对穿制服的人放下了戒心,要是当时来的不是拿破仑的人,而是别的什么人,把她给拐骗到什么地方她都不知道。
是他自己定的法律,女性需要监护人陪同,结果他自己却不遵守,之前看起来还是一个很正派的人,她以为他是可以信赖的,结果她全错了。
两次。
她把这笔账记在心里,准备时刻将它给讨要回来。
因为气愤,她收拾晾干绷带的力气也大了很多。她把那些绷带缠得乱七八糟,就像是将它捆在科西嘉矮子的身上,将他给弄成木乃伊!
她正在发火,许久后她才听到有马蹄声靠近。
现在她听到这个声音有了创伤后遗症,但她后来一想,这个世纪的人出行都靠马车,她迟早还是要适应的。
于是她就和其他仆人们一起去看那辆车带了个什么人来。
车停了之后,走下来一个“波旁贵族”,除了脸上没有扑粉外一切和旧时代一样,仆人们不免窃窃私语。
波莫娜看着那可怕的贵族礼仪,他看起来就像搬着一个无形的缸。
等他双脚落地后,他开始在人群中寻找,最后将视线定在了波莫娜的身上。
他摇晃着走到波莫娜的面前,脱下帽子行了一个宫廷礼仪,然后又把帽子给重新戴上。
“您一定是乔治安娜小姐。”那个波旁贵族就像卢修斯·马尔福般装腔作势得说。
“没错。”她撇着嘴回答。
“我是公民拉罗什富科·利昂库尔,巴黎慈善会的会长,很荣幸认识您,尊贵的小姐,你的美貌……”
“你有什么事吗?”波莫娜在对方开始长篇大论前打断了他。
“我受第一执政的委托,从今日起将成为你的监护人。”那个波旁贵族将一个委任状从上衣口袋里取出来,递给了她。
她没接,现在她听到与某人有关的一切东西都心怀仇恨,她抱着带着药味的绷带去仓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