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集合起来干什么?”西弗勒斯漫不经心地问。
“游行,他们唱着马赛曲,从巴士底沿着林荫道走向凯旋门,一路还有骑兵开道,后来他们去了城墙上最危险的哨岗,还派代表去凡尔赛宫谈判,就像他们倾巢出动了。”
“法国人。”西弗勒斯微笑着。
“我不觉得他们是感情用事。”波莫娜说“他们只是做他们觉得正确的事,这次游行六天后巴黎公社就失败了,成员被枪决,其中也包括共济会会员,说不准未来发生的暴乱里有他们活动的踪迹。”
“现在他们潜伏在地下,很难找到他们的踪迹。”西弗勒斯说。
“瞧,这就是我说的,平时一个个神出鬼没的人物,一下子全站在阳光下,并且这些会员里还有女会员。”
“你想加入吗?”西弗勒斯打断了她。
“不,我不喜欢暴力。”波莫娜矢口否认“也对阴谋诡计没兴趣。”
“那你还一直提他们干什么?”
“法国人很有激情。”波莫娜低语着“阿不思是个格兰芬多,他认为女人也一样可以战斗。”
“所以你也想像共济会的女会员一样参战吗?”西弗勒斯问。
“我想我没有办法成为纳西纱那样精致的女人。”波莫娜叹了口气“我所理解的浪漫和普通女人理解的浪漫好像不太一样。”
西弗勒斯摇头。
“迟早你会把自己给害死的。”
“我知道,一个女人不该接触那么多暴力,但我不想做宫廷之花。”她攀着他的胳膊,有些柔弱地说“你会保护我吗?王子?”
“你说你不会逼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西弗勒斯的眼睛无神地看着她。
“所以,你不愿意保护我?”
“不!”他立刻烦躁地说“为什么你那么喜欢给自己惹麻烦!”
“克里米安在水晶球里看到了我,更何况不是我找麻烦,是麻烦找上了我。”她捏着他胳膊上的肌肉“就像哈利,他并不像詹姆一样爱冒险、制造麻烦。”
“你想调和我们?”西弗勒斯不动声色地说。
“不,我想我和哈利都是阿不思托付给你的,你要照顾我们两个。”她傻笑着说“你才是最自找麻烦的那个。”
他忧虑地看着她。
“别忘了你的誓言,要么一起死,要么一起活,我们像唐克斯和卢平,詹姆和莉莉一样,不能同日生,却能同日死如何?”
他伸出胳膊将她抱住了。
“蠢女孩。”西弗勒斯在她头顶说“你怎么那么笨呢?”
“因为我的老师是一个老傻瓜。”她轻声说“他那样的人怎么会教出聪明的学生。”
火既能带来毁灭,也能带来温暖和光明,全看用它的人心。
那根臭名昭著的老魔杖在阿不思手里不是也用来助人了?
这全因为阿不思不是那样的人。
他用了一些手段,却不是为了为非作歹。
虽然衰老让他失去了漂亮的容貌,时间却让他变得更加睿智坚强。
他确实是个了不起的巫师。
而她不过是个寻常的女人罢了,恐怕永远都不会成为他那样的贤者,所以他的心血和期许算是白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