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6年3月24日,阿根廷发生了军事政变,总统被赶下台,由军人执政委员会接管政权。
那个时候,那个在森林中偶然发现了教堂的年轻人,贝尔格里奥成了阿根廷耶稣会司铎的首领。
每个人都成了嫌疑人,军人会带着枪上街,逮捕任何一个他们觉得踪迹可疑的人,任何不同意新政府的人都消失了。
有一个女人,她叫埃斯特,她是贝尔格里奥的老朋友,她的女儿也被逮捕了,埃斯特和成千上万个家庭一样,不知道他们的孩子去哪儿了。
军政府宣称自己是天主教政府,因此很多司铎被视为武装反抗力量的支持者,但实际上新政府杀害和迫害了很多天主教徒,而普通平民也在暗杀神父。
贝尔格里奥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工作人员的安全。
他想要通过谈判,与新政府达成妥协,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处理”了很多书,证明自己站在他们的阵营。
他获得了信任,得知埃斯特女儿被捕和埃斯特有关。
她收藏了太多不该收藏的书、小册子,这些是不利于新政府统治的,其中包括心理分析。
荣格曾经说过,许多人正在拒绝用精神分析所提供的超乎寻常的洞见,目的是让自己的道德发展获益。
同样让人遗憾的是,许多人无视精神分析,而使得自己看不到灵魂深处的深奥和美。
但这些都不如一些不负责任的人,用哄骗的目的使用精神分析的。
阿根廷军政府借了400亿美元外债,只修了半条高速公路。1982年第三任军人总统加尔铁里为了转移国人视线,利用阿根廷人的爱国热情,冒险出兵收复马尔维纳斯群岛,结果惨败在得到美国后勤支持的英国远征军手下。
这个时候阿根廷人才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但在那一天到来之前,人们持续“失踪”,后来调查才发现,有许多“犯人”是用麻袋装着从飞机上扔进沼泽地的。
埃斯特责问贝尔格里奥“你还要沉默到什么时候”
他无法回答她的问题。
贝尔格里奥只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司铎,他要用什么对付荷枪实弹的军警
他告诉她“如果我说了,我就不能帮助大家了。”
埃斯特说“不,如果你说了,你就会和我们一样成为战士,还是你更喜欢在上将的豪宅里当座上宾”
耶稣的十二个门徒中有税吏马太,当时以色列被罗马人占据为殖民地,不过犹太人聪明,罗马人从他们身上收不了税,为了对付犹太人,罗马人就找了一些犹太人,让他们当税吏,榨取百姓辛苦赚来的钱。
马太是住在迦百农的一位犹太税吏,他的职业可以说是被犹太人所不齿的,因为他替罗马人工作。
不论是游击队还是军政府都得到了民众的支持,反而是天主教会被大多数报纸、文章、学者指责为什么教会什么都不做
尽管教会声称自己试图提供帮助,但还是有很多民众不接受他们在,因为有很多信徒自行颁布教会的官方声明支持“肮脏战争”。甚至新政府利用天主教的等级制度,部署天主教的话语来对自己的暴力辩护,让教会在暴力面前保持沉默。
问题是贝尔格里奥没有真的“沉默”,他警告了其他人,他们被“金发的死亡天使”监视了,他尝试着保护耶稣会的会士,但是在别人眼里,他是“税吏马太”。
其他人不怕死,他们愿意当殉道者,即便他用高于他们的神职品级命令那些会士回神学院。
那些人坚持与军政府抵抗,他们失去了做弥撒的权力,也失去了耶稣会的保护,最终他们也“失踪了。
贝尔格里奥揉了一下湿润的眼睛,平时主持弥撒的是约翰保罗二世,他也是经历过战争的人,在1940年的波兰。
对年轻人来说那只是历史,但对他们这些老家伙来说却是记忆。
天主也许有神奇的能力,能忘记人所犯的错误,但是神会忘,他却不会忘。
教会需要改革,但这世上最没有资格成为教宗的就是他了。
“是的,我相信有魔鬼。”贝尔格里奥在另外二人以为他不会回答时说道。
可惜我做得不够好。
那个衰老的少年在心里说,因为他的能力实在有限,只能用砖块修好一座废弃的教堂,而不是所有的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