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蒂冈也有电台,此刻桌上的收音机里正在播放一个访谈节目。
有个名叫帕利拉的神父在抱怨,近年来驱魔服务比以前多了很多,主要是和人们对占卜的推崇给了魔鬼趁虚而入的机会。
梵蒂冈培训出来的驱魔人很标准,十字架、圣水、油、盐还有一个厚重的黑色文件夹,这个文件夹是专门用来记录驱魔事件的,如果有必要,整个驱魔过程需要录音和摄像,毕竟如果遇上和安娜丽丝一样的案子可以作为证据提供给法官。
每一次案件结束后有很多文件需要填写,还要经过审核、询问和归档,约瑟夫这次回梵蒂冈就是交这些文件的。
他一向都不擅长写报告,还有那些繁琐的质询,他原本想一边听音乐一边写东西,结果却听到了一大堆陈词滥调,于是他将收音机给关了。
但关掉收音机后,他并没有重新投入写报告中,他将自己陷入靠背椅中,抬头看着雪白的房顶,它看起来远不如西斯廷天顶画那么华丽。
奥尔维耶托教堂的祭饼上一次流血是十三世纪,当时教堂里有一位司铎质疑变体论,它就和佛像闭眼一样被当做不祥之兆。
警告要是有用,每年就不过有那么多人淹死了。
在所有的圣堂里所预备的供饼,在祝圣与奉献之后,都成了在天上的同一个基督的身体。
在感恩奥秘中,饼酒转变为主的体血之后,它们不再变回它们先前的本性,而是永远保持为主的体血。
但是人们追逐圣杯,是因为人们相信喝了用圣杯装过的酒就能永生。
古代的牧者指出创造者的大能,由虚无中创造世界,降生的奥秘,作为食物所吃的饼酒或水,是如何以一种不为我们所知的方式,转变为我们自己的体血。
中国人祭祀祖先是因为他们与自己有血缘关系,他们会给后人提供庇佑和帮助。
这很容易理解,司铎分开圣羔时所唸的经文中念叨:分开和分享的是天主的羔羊,分开而永不分裂,享用而永不耗尽,却使享用者得以成圣。
耶稣和普通人没有血缘关系,他却为了不相干的人牺牲了自己。
圣徒哪是那么容易当的习惯了口腹之欲后再守斋戒没那么容易了,吃饼只是个仪式,仪式结束后该山珍海味还是老样子,或许那些主教只有在被关进西斯廷礼拜堂的时候才会吃两顿“朴素的晚餐”。
现代的主教不像古代那么享受特权了,却还是有很高的收入,并且用低于世俗的租金租到豪华公寓。
而他却住在这么个小房间里。
以美国人对神秘事件和超自然现象的痴迷,他随便写两本书或者参加脱口秀就能大赚,为什么他偏偏喜欢选择这么一条路呢
他看着天花板,一直盯着,直到看到有一些血丝一样的东西渗透出来。
圣子是不会留下自己的骨血的,西门、雅各、犹大与约西和他共享一个母亲,如果承认耶稣的人子身份,那么就有可能出现穆罕穆德家族一样的问题。
从天国变成地上的王国,那就要领土,那会引起很多争端,教皇国如今只剩下梵蒂冈那么一小块,这省去了很多麻烦,能够有时间去思考别的问题了。
人子的含义是什么圣彼得的回答是:你是神的儿子。
他不能成为一个“也吃也喝”的人,当然也不能有“情妇”、“妻子”,但一份古代纸莎草纸上所记载的耶稣妻子福音中提到,耶稣曾结过婚。
手稿用古老的科普特语记载道:耶稣对他们说,“我妻子她可以成为我的门徒”。
抹大拉的玛丽亚亲历耶稣殉难,并且在复活节那天早上去耶稣的坟墓前,见证了耶稣的复活,并且是她将复活的消息告诉了耶稣的12个门徒。
在美术作品当中,抹大拉的玛丽亚多数是在哭泣的模样,一来因为她深知自己的罪,二来或许是复活节那天早上她在耶稣的坟墓前哭泣。
但另外又有一种说法,抹大拉的玛丽亚是耶稣所爱之人。
她用忏悔的眼泪为耶稣洗脚,用密软的黑发来把它们擦干;在耶稣被钉上十字架行刑的日日夜夜里哀哭祈祷喂他喝水;耶稣死后她进入停尸的墓穴预备亲自为其用油脂净身。
女人常常产生幻觉,一个研究犹太人历史的学者说:我们无法确定耶稣是真的复活站在她的面前,也有可能是玛丽亚自以为看见了耶稣。
更有人宣称耶稣和抹大拉玛利亚的血统后来演变为法国的墨洛温王朝。
约瑟夫驱魔不会找信徒要钱,这是有碍纯洁信仰的,但这也意味着要和免费就医一样需要排很长的队。
有很多人需要帮助,可是他却无法帮所有人,理查德第一次附身没对他的将来造成影响,除了他的家人和学校,以及不幸和他一个寝室的室友外没人知道。
第二次附身他的将来就毁了,他留下了洗不清的污点,就像zodiac二世,因为带枪去学校,他的人生轨迹整个偏移了。
如果约瑟夫自己没有被带到欧洲,或许他自己的人生轨迹也和现在不一样了。
他不知道别人怎么想的,每当他吃掉一块“饼”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被净化了,他离开了那个满是鲜血的房间,来到了绿意盎然的孤儿院;他离开了混乱的街区,原本他可以成为骗子、小偷或者毒贩,在某次帮派械斗中死去
“扣扣扣”
敲门声让他回过神来。
“神父,你在吗”朱利安提在门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