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工匠足够的工钱。”波莫娜代替西弗勒斯说。
“不,我们会杀了想逃离威尼斯的玻璃工匠。”摇桨的船夫说。
“人的本性是贪婪,我给了他们很多钱,他们还会想要更多,就像撒拉森人说的,人有了一座金山,还会想要第二座金山,在贪欲面前,只有死亡能让他们被窑烧得失去理智的脑袋清醒过来,但仅仅是清醒还是不够的,因为有的人即便是清醒的,还是会犯错。”
“你怎么知道清醒的人还会犯错?”西弗勒斯笑着问。
“想打赌吗?”詹卢卡问。
西弗勒斯笑得更开心了。
“你是个有趣的麻瓜。”
“我们很擅长守密,男巫,你可以把你的财产放在我们的银行来。”
“我怎么知道他能不能保密?”西弗勒斯指着身后的船夫说。
“在当渔民以前,我的祖先是造船厂的工人。”船夫说“这艘船是我自己做的。”
“我们看那裂缝中的骇人黑暗,一如冬天,在那威尼斯兵工厂,人们熔煮着黏韧的沥青,有人在造新船,有人在造船桨,厚浓的沥青沸腾于下,把堤壁的每一处粘涴。”詹卢卡但丁念着但丁神曲里的句子“你们觉得威尼斯船厂是地狱吗?”
“不,我们是在为共和国服务。”船夫低声说“共和国关照我们,我们只能以这种办法回馈。”
“军械库有高墙,还有菜园,能自给自足,并且内部通婚,以此来减少和外面的接触,当瘟疫在城里大流行的时候,他们一个人都没有死,还有足够的药物、酒和弹药。”詹卢卡说“外国人,你们觉得在那种环境下,军械厂是地狱还是天堂?”
“你是怎么知道他是军械厂的人的?”西弗勒斯问。
“我想我们都该给彼此留下一点神秘感。”詹卢卡得意地笑着说,伸手想搭莫妮卡的肩膀,被她一个巴掌拍醒了。
“你的家族没给你留下什么秘密文件?”西弗勒斯问。
“除了钱,什么都没留下。”詹卢卡面无表情得说“就算有,也是存在银行里。”
塔木德里说过,滥用的未必没用。
威尼斯人学了犹太人那一套,然后学以致用,这才创造了这颗亚得里亚海的明珠。
教堂很美,却需要钱去修,如果没有教堂光有鸽子,谁愿意花80欧拍照片。
现在也许没有入城税了,却有智商税。
波莫娜无比庆幸自己养成了克制物欲的习惯,否则自己也要交不知道多少。
连海格都知道赫夫帕夫是傻瓜,那她就继续当一个吃货傻瓜吧,她已经放弃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