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威尼斯,那种品质好,价格公道的餐馆比意大利其他地区都难找到。
越是接近热门景点的餐馆收费越贵,这是全世界都通用的规律,威尼斯当地人基本上都在自己家里做饭吃。
如果真的要到外面聚餐,也会到犹太人居住区附近,或者是多尔索杜罗的圣巴拿巴教堂附近,价格一般在20到30欧左右,晚上八点半之后再到街上找吃的基本上就要做好挨宰的准备。
主岛的人流量大,生意比较好做,像布拉诺岛这种远离主岛,基本上只有摄影爱好者才去的岛屿,用餐费用比主岛还要贵,毕竟好不容易逮着一条鱼,哪有让它走的道理?
“上帝的归上帝,凯撒的归凯撒”,威尼斯共和国是一个艺术和贸易高于信仰的城邦。文艺复兴的精彩之处,便是以不完美、不纯洁的人的角度看世界,而不是跟神一样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俯视人间。
威尼斯人平常做买卖、看戏,周日去教堂做礼拜,到了休息时间就休息,不会勤劳得挣钱。他们会用狡诈的智慧在最短的时间挣最多的钱,不会用薄利多销来吸引顾客,不想挨宰脑子就灵活点,第四次十字军东征那些乡巴佬骑士就是不知道价格,被威尼斯人报了一个天价的预算给坑了,最后因为债务被人当枪使抢劫了君士坦丁堡。
他们这帮人要是多读一点书就应该知道,罗马法规定,债务人无力偿还债务时,债权人有权把债务人卖为奴隶,威尼斯商人敢把为上帝而战的十字军卖为奴隶么?他们又把这些奴隶卖给谁呢?
用查士丁尼法典,在债务到期之前,债权人不得追债,这个还债时间可以谈,德国人现在还在还一二战时期的战争赔款呢。
香槟伯爵可以和丹多洛协商一个时间和利息,反正还钱的是教廷,因为十字军东征威尼斯失去了东方贸易,要靠放国债恢复萎靡的经济,共和国里总有人受不了高利诱惑而选择延期还钱的,何至于把君士坦丁堡这个抵御东方入侵者的桥头堡给抢了。
再不然就和西弗勒斯说的,将威尼斯人直接指认成卖主的犹大,把圣马可教堂的圣人骸骨移走,再把里面陈列的珍贵战利品分一分,大家一样发财。
威尼斯人和“意呆利”其他地方的人不一样,他们十二万分之狡猾,他们让十字军打君士坦丁堡,雇佣海盗对付海盗,自己躲在幕后当主谋。
在中世纪威尼斯商人可以说是奸商中的奸商,就连犹太人也要甘拜下风。
1308年威尼斯派出6000雇佣军参与了费拉拉城的战争,不惜得罪了教皇。教皇不得不使出教会的终极手段开除教籍,但威尼斯人依旧是宁可下地狱也要费拉拉城的地皮。最后教皇号召全欧洲组成了联军,靠武力击败了威尼斯的守军。
1343年威尼斯一口气雇佣了27000多名雇佣军和匈牙利开战,争夺匈牙利的城市。这等于雇佣了相当于自己全部青壮年男子的雇佣兵,然而威尼斯男人并没有多少人出战,那时的威尼斯总督是谁?安德里亚丹多洛,又是一个丹多洛家的奸商。
一个人吃饭被宰了就证明自己是只羊牯,自由的代价是警醒。威尼斯人的人品是真差,但比他们讲人性的佛罗伦萨先玩完了,威尼斯共和国要不是拿破仑,他们还会继续存在。
其他地方的人泡酒吧都会坐一阵,威尼斯人喝酒基本上是站着喝,喝完就走,不会过多停留,至于为什么会这样,鬼才知道,他们的习惯就这样。
当瘟疫爆发,如贤者之乡那样牺牲自己,让整个北英格兰不陷入瘟疫中的村庄在整个人类文明历史上都是少数,不能用圣人的标准去要求所有人,每逢大灾难发生,难民永远都会出现,恶性传染病比战争、地震、饥荒更难管控。
拿着兵器的士兵远远看到了可以逃跑,至于那种看不见的魔鬼根本没法逃避,只有在身上应验的时候才能知道自己中招了。
托切罗岛上曾经一度繁华过,可以看到岛上有不少房子,如今绝大多数都空着。
色彩鲜艳是威尼斯画派标志性特征,托切罗这座岛却并非如此,如果说主岛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风尘女子,这里则像是她少女时代急于离开的单调乡村。
一个令人疼爱的女人,不仅能够让男人堕入爱河、行鱼水之欢,也能让骑士解甲归田,化剑为犁。
这里很适合经历了惊涛骇浪般生活的人寻找宁静。
就像阿里桑德罗唱的歌一样,他看到一个女人,想到的是一个有井的院子,还有几个人一边跑一边笑着尖叫的孩子,这个岛就很适合这个风格的家庭。
可惜这座岛不适合种小麦,因此无法体会那种麦芒在掌心划过的感觉,不过岛上有葡萄酒庄园,还有一家米其林餐厅,再有就是十几户人家,根本没有餐馆为游客提供食物。
他们坚守着一些东西,一些外人不明白,也没时间去想的东西。
塔木德里说:钱是男人挣的,开销权却在女人,让女人掏腰包的机会比男人多。
要做一个不被奢侈享乐生活迷昏了头,保持头脑清醒的主妇已经很不容易了,还要在人云亦云的时候分辨是非。
查士丁尼准备跑的时候,狄奥多拉阻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