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觉得很有意思,笑眯眯地看着她,任由她胡作非为,像是打算看她打算做什么。
她拿着那篇论文,开始快速翻阅,最后找到了她想要的内容:
“一个原始人可以抢走别人的水果和猎物,霸占别人的洞穴,但他如何能让别人屈服于他?如果没有财产,人们之间怎么会有依附关系呢?举个例子,如果有人把我从这颗树上赶走,我可以找另一颗树,如果我在这个地方受到打搅,谁能阻止我到另一个地方去呢?或者,我会不会碰到这样一个人,他不但比我强壮,而且还很邪恶、懒惰和凶狠,来强迫我提供食物给他,而他自己闲着不动?如果有这样一个人,他必定要时刻盯着我,他睡觉之前一定要把我牢牢捆住,否则我一定会猛击他的头部,然后逃走,这就是说他必然甘愿陷入无穷无尽的麻烦之中,而这种麻烦比他本想避免的和强加给我的更多,而且他总有放松警惕的时候,或者听到什么动静回一下头,这时我只需要跑出二十步就会消失在森林中,我的束缚就解脱了,而他再也不会看见我。”
她把书放下,盯着那个“原始人”。
“法国人怎么总想着逃跑?贾斯丁的爷爷恨死他们了。”
斯莱特林的老蝙蝠假笑着“你认为我强迫了你?”
“不”她矢口否认“你怎么会这么认为?”
“今天是我们的纪念日。”他叹了口气“可真是凑巧,又到你的周期了。”
波莫娜用手里薄薄的书本轻轻敲了一下他的脑袋。
“你当时那么做是不对的。”
西弗勒斯凶狠得盯着她。
她直觉得想要逃走,车厢内不仅回荡着车轮撞击铁轨发出的有节奏的轰隆声,而且还有回音,现在火车应该是在隧道里了。
“我不后悔当时那么做,因为只有这样我才稳赢了。”他很平静得说“你是我的了。”
“别搞砸了气氛,西弗勒斯”
“你那晚去了医疗翼,我伤到你了?”
“不,我是去拿提神剂,避免感冒。”她颤声说道,想要站起来,却被他钳制住了。
“虽然我误会了一些事,但是一件事我没搞错,我进错了隧道却还是进了隧道,既然你那么在乎那一天,那咱们重温一次怎么样?”
“不!”她立刻拒绝。
“为什么?那不是你的义务吗?”他喘着粗气说,似乎他体内的怪物又苏醒了。
波莫娜又把卢梭说的话想了一遍:
社会秩序不可建立在强力的基础上,因为最强者无法一直保持强势霸权,除非他能把强力转化为权利,把服从转化为义务。
家庭是最古老和自然的社会形态,在这个社会的细胞里,男人是强于女人的,如果秩序用强力维持,那么她以后就要走上艾琳的老路家庭暴力了。
“我喜欢你,西弗勒斯,我没有逼你做你不喜欢的事,你也不该逼我做我不喜欢的事。”
“你认为我强迫你?”
“不。”她苦闷地说“我想要浪漫的约会,等气氛对了自然而然地发生,就像你后来到我温室里送我月见草时那样,你不能把我骗到树林里去!”
“什么?”他困惑极了。
“我不喜欢那样,圣诞节那晚上你要不是太蠢哦,你真是笨蛋!”她气急败坏地用书揍他“你知道罗恩和赫敏是怎么发生第一次的么,他喝醉了,你当时没醉,你怎么表现得也那么失败?”
他好像更糊涂了。
“今晚你睡沙发!”她趁着他没反应过来前站起来,然后一溜烟地跑进卧室,把隔断门关上了。
男院长最难的事是不让学生加入食死徒那样的帮派,女院长最难的就是不让小情侣未成年就把肚子弄大了。
年轻的身体总是这样难以控制,那是人生中的危险期和重要时期,过度得不好一辈子都会有阴影,尤其是偷尝禁果,代价是沉重的。
波莫娜张开双臂,扑倒在柔软的双人床上,摆成心形的玫瑰花瓣散落在地毯上。
“要是人永远都长不大该多好。”她喃喃低语着说。
那个禁林边被独角兽踢晕了的少年现在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