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小姐今天和小马一起看了电影,无间道好看吗?”真正的洪门香长一边给二人倒酒一边说。
和电影里的阿琛比起来,文先生更世俗,就是那种能靠在沙发上,大声嚷嚷着说“马马虎虎啦,就赚了几个亿”的类型。
无间道里说了,黑帮谈的是生死,生意人谈的是生意,中国城很多店铺里都供奉着关公,文先生的办公室里也有,再怎么入乡随俗,拜圣母玛利亚她又不会保佑拜她的人发财。
打打杀杀、贩卖毒品枪支赚来的钱,捐给佛门到底算不算做善事?
信仰的理解都不一样,怎么可能亲如一家。
“文先生觉得韩琛这个人怎么样?”波莫娜接过他递过来的雪莉酒问。
“小姐你觉得呢?”文先生问。
“夫人。”西弗勒斯闻了闻杯子里的酒低声提醒“她是我的妻子。”
文先生有些错愕,波莫娜觉得他可能误会了什么。
“他没杀了阿仁。”她立刻转移话题“我记得阿仁是倪永孝的私生子。”
“夫人知道二王三恪吗?”文先生接着这个话题说了下去。
“哦,这个我知道,是指现任的皇帝要善待前代王室后裔,对吗?”
“阿琛接了阿孝的班,就要善待阿孝的后人,阿琛虽然变了很多,基本的江湖规矩和道义还记得,他只是一时冲动做错了事而已。”文先生感慨着说“他安排在警察里面的那个内鬼翅膀硬了,人家有大好前程为什么还要跟我们混呢?杜老板说,我们就是夜壶,有急用的时候想起来,用完了就嫌弃我们脏见不得人了,阿琛要是见好就收,知道退隐江湖也不至于落得那样的下场,该退休的时候不退休,被下面的小弟干掉是迟早的事。”
“阿不思发现有求必应屋的时候也是在想便壶。”西弗勒斯得意洋洋得笑着对波莫娜说,紧接着他看文先生的眼神好像一下子看到了知己。
“有些人容不得半点脏呐,像是闻到了气味自己也要跟着一起变脏,隔着老远就一脸厌恶,其实我知道他们想的是什么。”文先生喝了一口酒,长叹一口气“不就是为了面子嘛,怕我们弄脏了他们的白衣,其实再好看的便壶也只是便壶,绝不可能将它当成宝贝放在枕头底下,我们很懂自己的定位,但有人不懂自己的定位,自己过得糊涂害别人一起倒霉,阿明活到最后都搞不清自己是差人还是贼,跟这种人合作大家都好痛苦的啦。”
“他好像没得选。”波莫娜回忆着剧情“是韩琛让他当卧底的。”
“我宁可少一个能干的人也不想用一个害死自己的二五仔,只要做人不失败就是最大的成功,阿琛是成也阿明败也阿明,亏了钱可以慢慢赚,把命搭上不划算了。”
“哦。”波莫娜若有所悟。
她盯着西弗勒斯,韩琛和伏地魔一样都只看重一个人的能力,最后才被双面间谍给害得功败垂成。
甚至于白巫师也一样,他信任西弗勒斯能把事情做对的能力,其实他的人品真的不怎么样,远不如亚瑟和西里斯,可谁叫凤凰社的人都有点“愚忠”呢。
“文先生不用卧底?”西弗勒斯笑着和他碰了一下酒杯。
“用什么卧底,进口和走私的区别就是关税的问题,那些名牌包包手表最后还是要摆到店里卖的,我们和店员打好招呼,大家都有入账,被查到最多坐几年牢,不用和卖毒品一样担杀头的罪,生意嘛,大家都是为了求财,能顺顺利利得做何必让兄弟们拼命呢?”
波莫娜一个字都不信他的。
他要是个真正合法的生意人会用那么厚的钢板做门?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文先生请我们吃饭是为了什么?”西弗勒斯双手捏着酒杯,这是他警戒时的常用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