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棋子不用自己思考,按部就班地听话就好了,这种活法会比较轻松,当下棋的人则要累得多。
马由缰想当棋手,但是他并没有选择香港下棋,而是跑到了伦敦华埠这个方寸之地,为什么?
“你不想回国吗?”波莫娜问,张涛就很想回国,虽然他没说,可是她能感觉得到。
“回去干什么?我已经没有家了。”马由缰深沉又疲惫地说“洪门就是我的家。”
“你不该这样。”波莫娜劝道“我认识一个人,他把食死徒当成自己的亲人”
“你好大的胆子。”马由缰大声打断了他“他们是我的兄弟,一个女人你懂什么?”
你怎么知道你的兄弟里没有卧底。你怎么知道他们不会出卖你?
波莫娜很想这么问,但她要是把这句话说出来就没法继续谈了。
黑帮的人可不会讲文明懂礼貌,他们的生活就是打打杀杀。
女人在男人戏里就是附属品,一个会闭嘴的女人比能说会道的讨人喜欢。
“中国有狼人吗?”波莫娜问“你们知道怎么对付他们吗?”
“你一点都不可爱。”马由缰重新恢复了平静,冷冰冰地说道。
“我是来跟你谈事情的,不是来跟你谈恋爱的,我讨你喜欢干什么?”她也冷冰冰地说。
他点燃了一根烟,在禁烟的到处都是易燃物的电影院里吞云吐雾起来。
“你们想要什么?”波莫娜半晌问道。
“我们中国有句话叫入乡随俗,在我的国家,尊重是给予的,这个地方,尊重是争取的,以前黑人获得权力靠的就是游行和打打杀杀,这是你们的文化,不是么?”马由缰讥讽得说“我们现在按照你们的规矩,争取我们的合法权益。”
“你根本不是谈事情的态度。”
“我在和你约会,谁在和你谈事情。”
门口的两个黑帮成员闷笑出声,她感觉到了那种恶意。
“元宵节的时候我们一起逛中国城怎么样?”波莫娜见缝插针地说。
“只准你一个人来。”
“那可不行,我要带几个朋友。你们的工作是保护城里的居民,你们可是收了保护费的。”波莫娜朝着他挥舞拳头“收钱不办事你们算什么黑帮!”
洪门成立的目的就是在反抗满清迫害统治,留存汉族文化,别名天地会,孙文到旧金山,百分之九十的华侨都是洪门的,海外华侨,若无洪门,则华侨民族意识,不能如此坚强。
留学生不和洪门打交道,因为他们是“黑社会”,都坏透了。
成绩好的乖学生往往特别听话,前程似锦,这种成绩不好的混的没他们好,想挣扎求生,只好“叛逆”了。
打打杀杀的生活是不稳定,可是想要被人尊重就要争取,游行示威、打架斗殴,不能跟国内一样靠流两滴眼泪就获得别人的同情和可怜。
这些人可不是书呆子,没读书读傻了。
就在他们对峙的时候电影院里响起了苏格兰风笛声,是“阿仁”的顶头上司黄sir的葬礼上演奏的。
他躲在角落里偷看,默默得朝黄sir行了一个军礼。
看着他波莫娜忽然有了个想法,阿不思邓布利多的葬礼上,西弗勒斯也跟“阿仁”一样吗?
“这是部好电影。”波莫娜说“咱们从头开始看怎么样?”
“你不会理解的。”马由缰冷酷地说。
“那可不一定。”波莫娜在隔着他老远的位置坐下。
她都嫁给了一个卧底,她怎么会不知道当卧底的滋味是什么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