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儿嗫嚅着道:奴婢不是想着那链子精贵,万一----
我说道:能用得其所才是真的精贵,放在哪里用不上能精贵到哪里去,还不去带上给我看看。
雀儿伸了伸舌头道:“既然姑娘瞧不上,那就偏了奴婢,奴婢还没见谁有过这物件,
这可是松江府头一份呢!说着就挂在了脖子上。”
“仔细一想还真有这个可能,这本是谭岫玉在榷场上无意间看到,用了许多的货物才兑换回来。
手里有些闲钱的未必舍得,能舍得的未必有机会碰到,只有那些常年浸泡在榷场在商人才有机会捡漏,
所以“气运”二字时在是难以捉摸。
据红姑说这物件在海那边的国家里不算难得,只有在我们这里才当得上奇巧,所以才有了许多做舶来品的铺子。
我想到了应海运而生的珍奇轩。”
看着雀儿故意做出一副舍我其谁模样出来,这丫头还真有做纨绔的潜质。
就逗她说道:“我们的云雀姑娘可是见惯了市面的人物,即使是谁真的有了也要藏在家里,谁会在这时来扫云雀姑娘的面子呢!
可是不想在松江府混了不成。”
雀儿见我如此笑她,愈发做出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出来,逗得屋里人畅怀大笑。
正笑闹间阿婆走了进来,说道:什么高兴的事乐成这样?老奴在前院就听见热闹的不可开交。
红瘦说道:阿婆快进来坐,大伙哄姑娘开心呢!
看阿婆手里拿着一张白麻纸,上面用炭笔刻画着字和符号,想着定是为了送年礼的事才来的。
就问阿婆道:年礼的事都办妥了,让您受累了。
阿婆说道:“可当不得姑娘道乏,这几日来娣姑娘倒跟着老奴受累,好在张罗的东西都还齐全。
等着姑娘拿了主意,老奴就带人赶在小年前送出去,
都是帮过您的人,也是一份敬意不是。”
“早在几天前阿婆就过来商量今年的年礼如何送,规划了一个大致方向,阿婆对着宅门里的往来又是极有分寸的。
通家之好如何送,送什么?平常往来的送什么显得亲近,都一一列了出来,我见阿婆心里有数就完全推给了她,
又让来娣跟着她出去,我反倒图了省心。”
阿婆把白麻纸铺在桌子上,跟我讲解着,张知府那里是一方端州砚台,一刀澄心纸,两斤阿胶,两匹我们织的土布,张姑娘那里是一对珠花。
我赞许地点头道:极是难得,却又件件妥当,让姑姑看一眼,要是可以就这样送去。
阿婆说道:红姑有事出去了,等她回来老奴就去问。
“又看了送给汤家和贾家的,除了茶酒之外,还有什么红糖五斤,白糖五斤,大枣五斤,蜂蜜五斤,
还有金华火腿等等,我看后哈哈笑道:您这是要给人家半年货吗?”
至于聂红线处的,阿婆恨不得连尿布都准备出来。
阿婆说道:“通好之家又是长辈,这样显得亲近又不失礼,人家并不缺这些,难得的是姑娘有这份心意,
东西要是太贵重,倒叫人家费心思回礼,可就让人没法亲近了。”
我由衷地说道:阿婆,难怪人要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多亏有您教我这些,要不然可就闹笑话了。
我又让绿肥拿出了红姑带回来的东西,挑着有趣的给汤清韵和贾云惠,又细细斟酌了一会。
正兴致高昂时,红姑脸色凝重地进来。
还没等我开口,红姑就发话道:我有事同姑娘商量,你们先出去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一急之下竟声音里就带了出来,哽咽道:姑姑,出什么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