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子楚第一次这么快的赶到宫中,他在来的时候心里早就清楚出了什么事情,但是真正听到的时候内心也不知道是悲是喜,很是矛盾。
蔡泽蒙骜等朝中重臣早就守在了这里,华阳夫人也换了身模样,搂着嬴政在门外守着,似乎就是在等候着嬴子楚的到来。
赢子楚似乎觉得心里又放松了一些,如同刚被立为太子,摆脱吕不韦的束缚一样的舒适。
可是现在他只能哭,只能大哭,昏天倒地的哭,纵然哭的很假,很夸张,却依然要哭。
嬴政窝在华阳夫人的怀里,看着他的父亲哭的伤心,也是想哭,却又不能哭。
华阳夫人也是无声的落着泪,嬴政感到落在脸上的泪水,回过身来给华阳夫人擦拭着。
陈轩看着底下压抑的臣子,感觉不少运道都在蠢蠢欲动。
“政小子,可还记得汝王祖父教的东西了?现在,该用上了。”
陈轩摸着嬴政的小脑袋,盯着那群不安的运道怒吼了一声。
原有些嘈杂的人群瞬间就安静了下来。蒙骜抬头望了一眼华阳夫人怀里的嬴政,又很快的低下了头,不敢再有逾越。
嬴政挣脱掉了华阳夫人的怀抱,看着一堆噤了声的人群,听着屋里嬴子楚的悲鸣,微微的向前了一步。
底下的人群不少抬头,看着这个自打被迎回来就养在深宫的少年,有不屑,也有平静,但除了蒙骜外没一个当这个少年有甚么了不起的。
陈轩看着那群人头上的运道又是不安分起来,又是一声怒吼。
嬴政看着眼前的人群,终于体会到他王祖父与他说的话语:“怀威则诸臣惧,怀德则诸臣桀骜。先威后德,则诸臣敬畏;先德后威,则诸臣无恐,多有怀恨于心。”
先威吗?
嬴政眼眸闪过一丝坚毅,陈轩内心似乎有什么东西震动,脑海中的兽甲金光大作。
“今日大王已薨,原应太子守孝,由上卿代行国事;但”嬴政抿了下嘴,陈轩会意的吼上了一下,“朕为大王亲立太孙,故国事不再劳烦诸位上卿,朕会代太子行国事。”
陈轩看着自称“朕”的嬴政,头一次觉得这个孩子就是以后那个不可一世的皇帝,纵然现在这个孩子所有的威势都是他给的,但是即便没有他,这样的威势也是嬴政很快就能养出来的。
“太子都不能监国,汝个黄口小儿,纵然是大王钦点太孙,又凭甚么代行国事?”一个中年人抬手怒斥,陈轩虽然认不得他,但是也知道是王室里面的人物。
“秦无太孙守孝的前例。”嬴政瞥了那人一眼,陈轩直接飞了过去,冲着他头上的运道就是一巴掌扇飞了去,这人就如同脑子被钝器击打一般,闷哼一声就坐在了地上。
“还有,汝算甚么东西?!敢质疑大王钦定的太孙?”
华阳夫人回过了神,冲左右吩咐了一句,
“还不来人将这不知死活的东西扔下去。”
华阳夫人起身来到嬴政的旁边,看着底下的群臣。
“哀家与公子楚要为先王守孝,国事就先由公子政代理,蒙上卿与蔡上卿在一旁辅佐。哀家乏了,若无异议的话,就退下罢。”
陈轩看着华阳夫人头上的孔雀一跃成了凤凰,只觉得神奇。这满堂的运道,也就蔡泽蒙骜和他没被震慑。
蒙骜蔡泽二人齐齐行礼,道:“老臣接太后懿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