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掀起头发露出干瘪下去的颅骨：“他们在我大脑过电，用兴奋剂将痛苦放大五十倍，比死都难，我什么都没说。”

“后来呢？”

“后来他们折磨白鸽，我真的崩溃了，我真的崩溃了！”

常玉坤缓缓跪倒在地用力磕头：“我出卖了你们，他们放了我，但是我已经死了，所以我要赎罪！”

这些话说的语无论次，但是萧牧之听懂了，眼神带着愤怒：“你确实该死！”

“对，我该死，我一直该死。”

常玉坤点点头很认真：“我同意，但是我不能死，我必须等你来杀我，因为这样你才能好受，我也才能解脱。”

他从袖口摸出一把生锈的格斗刀扔到地上：“用曾经我战斗过的刀，杀了我，让我解脱。”

“你的情报卖给了谁？”

“我不知道，但是我发现一个疑点，我错了。”

常玉坤眼神泛起极度愤怒：“白鸽，我发现白鸽认识其中的一个人，他们很熟悉。”

“什么？”

“对，就是他，白鸽认识其中天济会的一个负责人，两人交谈的时候我听到过。”

常玉坤嘴角泛起苦涩：“她觉得我昏迷了，就问，你不要这么做，你不是答应过不杀他的吗？”

“那人说，我答应你他不死，但是不一定不受罪，否则回去没法交代。”

“白鸽说，如果继续折磨他，我会让姐姐杀了你”

“姐姐？”

萧牧之眼神骤然冷厉，白鸽，内鬼是白鸽？

看着常玉坤的惨状，萧牧之也是心中一颤。

他还算是一条汉子，没有躲，没有藏，一味求死。

现在他活着比死了更难受，更难以

萧牧之捡起地上的刀淡淡：“我代表龙组”

恶狠狠的一刀瞬间洞穿了他的大腿，随即慢慢转动：“惩罚你！”

常玉坤疼的浑身颤抖，眼神却亮了，满脸泪水：“谢谢，兄弟！”

萧牧之眼眶也湿润了，毕竟同生共死过得兄弟！

随即再次拔出刀一刀刺了下去：“这是刘志的一刀！”

一刀接着一刀，在他全身刺了五十刀，却不致命！

随即萧牧之拔出刀远远扔出：“结束了，剩下的时间，你可以好好活着，为自己而活。”

尽管常玉坤被扎成了血葫芦，但是他没有丝毫埋怨，更多的是深深地感激。

他的眼泪夺眶而出，缓缓点头。

自己的兄弟原谅了自己，那就是彻底的解脱。

“我会在这里忏悔终生！”

常玉坤颤声看着萧牧之：“我这条命你给的，谢谢！”

“再见！或者再也不见！”

萧牧之失魂落魄的走出大殿，抬头看了一眼从天空洒落到佛像上的光芒。

宽恕，也是一种勇气！

而且是更大的勇气！

身后，常玉坤费力跪在墙角，双手合十露出虔诚：“阿弥陀佛”

一声钟声铛的震颤天空大地，荡涤了所有人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