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太极殿外。

上官女官正在殿外候着，那位吴指挥使进去都快半个时辰的时间了，天色也已经大亮了起来。

【应该不会出事吧……】

上官女官有些担忧的扭头看向了身后，而后看到了身后的房门打开来了，吴指挥使从里面走了出来。

上官女官赶忙回过身来，就听吴指挥使摆了摆手说道：

“你们快点进去替陛下更衣吧。”

上官女官愣了一下，赶忙带人进去了，而吴琼则是站在门口。

这天子更衣，吴琼当然不方便进去的，毕竟宫女们都看着呢。

吴琼正站在门口等着呢，便见到一个宫女跑了出来，轻声说道：

“吴指挥使，陛下说外面风大，让您进去候着就好了。”

吴琼抬头看了看艳阳高照，笑了笑，拱了拱手，而后又折身走了进去。

当吴琼走进去的时候，武稚正坐在垫子上用膳，神色如常，至于那丝袜还有胸衣，此时都已经在另外一个宫女的手上，而那个宫女正拿着内衣走出去，显然是打算去尚服局，将这内衣和丝袜交给尚服局的宫女们，让他们来仿制。

而看到武稚，吴琼不禁就想到了先前暧昧景象，可惜的是那双美足现在已经被罗袜裹着，穿上了鞋，至于方才掀被子……

武稚把丝袜穿脚上却没有穿腿上，因为她还穿着裤子在，就算吴琼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希望武稚能够做完全套，但武稚依然拒绝，至于原因的话，武稚主要是怕吴琼把持不住。

吴琼听到这话，心里就很气恼。

武稚啊，武稚啊，你这是不信任我啊，我吴琼是那种人吗？你有什么好怕的呢？我特么肯定把持不住啊！还用怕吗？

武稚的面前摆放着几个菜碟子，今日早膳比往常要丰盛不少，吴琼可是知道的，天子每日早膳五个菜，雷打不动。

“坐下一起吃吧，这些是特意为你准备的。”

武稚说完，吴琼也不客气，坐到了武稚的对面，很快有人上来分了盘子，原封不动的跟武稚的一模一样。

大周依然是分餐制，按照尊卑不同，案几的食物也是不同。

武稚直接吩咐吴琼的用餐与自己一般模样，可是把边上的宫女们吓得不得了，边上刚到的起居官也是奋笔直书，将面前这位吴指挥使受到如此恩宠的一幕，给详实的记录了下来。

吴琼虽然吃过了，但也不妨碍与武稚一同用餐，况且吃饭的时候，也可以聊一聊正事。

因为考虑到事情有许多东西都是涉嫌机密的，武稚干脆将所有人又给屏退了出去，见到身旁无人了，吴琼才开始对着武稚说道：

“我这一次回来，就主要是为了三件事。第一便是轮种套种法，这些你也知道，这一项可以尽快开始，整一些试验田了，我就不多说了。第二乃是化肥。”

武稚已经看了不少的百科全书，对于化肥也是有所了解的，她很快说道：

“这化肥，不是说制造难度颇高，而且没有工业体系，很难大量生产吗？莫非吴琼你有办法？”

吴琼点了点，说道：

“想要大量生产，确实很难，但也不是毫无办法。所谓化肥，无非三个元素，氮、磷、钾，你可能听不懂，这三个，就好像我们需要穿的衣服，吃的食物，还有喝的水一般，乃是农物生长必不可少的东西。”

吴琼说到这里，从怀中拿出了一份纸张来，上面都是他自己手写的东西，他将纸张递给了武稚，其实上面大部分所画的图纸，武稚都是看不懂的，吴琼很快解释了起来：

“这是我总结的，大周目前可以使用的制造氮肥的一些方法，首先套种豆类植物，可以直接给土地供给氮肥。我觉得种植苜蓿就很不错，苜蓿是豆科植物，可以固氮，可以作为绿肥，而且还可以用来喂养战马，是非常不错的精饲料。”

吴琼又挑出了一张纸来，上面写的是煤炭炼焦法。

煤炭炼焦法可以获得氨气，但氨气还需要配合硫酸才能获得氮肥，浓硫酸也不难，唐朝的炼丹术文集《黄帝九鼎神丹经诀》收录了东汉末年炼丹术士狐刚子的“出金矿法”，其中有“炼石胆取精华法”，通过简单的干馏法，就能获得浓硫酸了。

吴琼说了一通，看到武稚显然听不明白，随后概括了一句：

“通俗点说，只需要找到绿矾或者胆矾的矿产，额，这两个东西不难辨认，很多山上道士炼丹都需要用到，找他们问一问不难，然后架起一口锅直接烧就可以了。如此一来，便可以获得氮肥，不过这些产量也算不得高，可能也就跟套种豆类作物差不多，但对于现在的大周来说，也足够用了。”

可能有杠精要问了，不对啊，浓硫酸腐蚀性那么强，什么容器能够容纳？

答案是陶瓷，金属不行，就上陶瓷缸啊！抗日战争那会，革命前辈们，就是直接用陶瓷缸，制作了缸塔制酸的“车间”，方法是土的不能再土，设备是简陋的不能再简陋，但就是能做出浓硫酸，制备烈性炸药，百团大战时候炸的铁路，一大半炸弹都是这些土法“车间”做出来原料的。

武稚听到吴琼所说，点了点头，吴琼便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