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老人的眼中尽是惊恐,患有心脏病的老太太捂着胸口,神情痛苦,老爷爷担忧不已,急得满头大汗。
两人互相看着对方,手握在一起,无声地安慰彼此。
见以辰不说话,只是愤恨地盯着自己,暗王哼道:“你最好快点选,受了点伤,我心情可不是很好。”
受伤?他受伤了?那岂不是意味着自己的机会来了?以辰眯起眼,目光死死锁定大理石上的黑暗人,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该如何进攻。
前冲是肯定不行的,下面是数十米的高空,万一暗王突然消失,他可不想以跳楼自杀的形式登上美国的新闻头条。
似是察觉到了身后跃跃欲试的以辰,暗王不屑一笑:“就算是受伤了,你也不是我的对手,我还不想杀你,不要自取其辱。”
以辰犹豫不决,不提暗王受伤真假,他即便能战胜暗王,也没把握从暗王手里救出老年夫妇和路璇,人质成了他的掣肘,贸然动手只能是负薪救火。
“看来你是不选了,你不选那就只能我帮你选了。女士优先的观点我也懂,所以就男士吧。”话意突变的暗王的手缓缓地伸出,印在了老爷爷的背上。
“你!住手!”以辰大吼。
没有理会他,暗王掌心力量涌动,老爷爷身体猛地一颤,鲜血从嘴中和后背流出。
泪水冲破了如堤岸般的眼眶,老太太痛苦地哭喊,声音却被黑暗无情吞噬。
老爷爷紧紧握着爱人的手,身体不住地颤抖,眼神除了痛苦还有浓浓的不舍和爱恋,想说些什么张开嘴中却是更多鲜血流出。
老人倒下了,倒在了血泊中,后背一个拳头大小的血洞,鲜血不断涌出。
轮椅上老太太呼吸急促,失去爱人的痛苦使得她病情加重。
轮椅下的地面被鲜血尽数占领,似乎是老爷爷对爱人最后的守护,鲜血的守护,也是生命的守护。
“真挚的感情,世间真有存在吗?”望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和川流不息的车辆,暗王感叹一声。
“你一定会为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侵略者没有好下场!”以辰怒目而视,手背上的青筋因用力而清晰可见。
“我有没有好下场就不用你操心了。目前你有两个选择,第一个是接受剩下的两份礼物好奇我是怎么受伤的吗?好狠的小丫头,你说我是不是该杀了她?”一枚风影碟被暗王扔到了地上,呈六棱柱的黑暗中隐约有紫黑色光点跳动。
“停下!直接说第二个!”看到风影碟上没有一点血迹,以辰认定他是在拐弯抹角,目的无非是让自己答应他第二个选择。
暗王显然不知道以辰所想,他转过身来:“第二个选择很简单,努力成长,尽早掌握道剑夜束的力量。”
以辰一愣:“你不觉得这个玩笑开得有点大吗?”
暗王站了起来,俯视他:“一点玩笑的成分都没有,我想看看被道剑夜束选中的家伙能成长到什么地步,有没有做我对手的资格。你可以把第二个选择当做是我的条件,第一个条件是拒绝条件的后果。相反,若你答应了我的条件,心情一好,我说不定会放过她们。”
“养虎为患的道理你应该懂,你就不怕到时候我杀了你?”以辰没有遮遮掩掩,黑暗王殿不是傻子,他们都很清楚,彼此是不共戴天的死敌。
“我并不介意,如果你有那个本事。既然你答应了,期限就暂定一年吧。我来地球不是陪你玩的,一年的时间也够长了”
啪!
暗王的话被一声枪响打断。
子弹从以辰耳边飞过,射中了暗王。以辰的左耳嗡嗡作响,大脑处于宕机状态。
被以辰劈断门锁的铁门前,似铁链又似丝带的黑暗凭空形成。
凡妮莎措不及防,被黑暗绑缚住,勃朗宁也掉到地上。
“买三赠一,是这个意思吗?”暗王扔出一枚子弹,手一挥,力量带动着凡妮莎双脚离地,移向天台外。
见状,以辰神色骤变,大喊道:“你再杀人,我答应你的事立马作废!”
“你是在威胁我吗?”沉吟了一会儿,暗王手又一挥,凡妮莎和呈正六棱柱的黑暗回到天台上,“被人威胁的感觉我不喜欢,这次姑且认为你是在求我,不要再有下次!”
伴随暗王一声冷哼,地上的风影碟和子弹被黑暗包裹。
黑暗中,紫黑色光点闪烁。
几秒后黑暗褪去,风影碟和子弹诡异消失。
“你只有一年,认真点。还有,记住一句话,咬人狗儿不露齿。”这般说着,暗王张开双臂,身体向后倒去,掉下天台。
以辰跑到天台前,朝下看去,暗王早已无影无踪。
暗王消失后,黑暗尽数褪去,耀眼的太阳光再次温暖了天台。
血泊中,老太太对着爱人失声痛哭。
凡妮莎落到地面,半蹲着略有气喘。
见路璇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以辰慌忙跑了过去。
路璇陷入了昏迷,脸色煞白,毫无血色,加上米灰色长发和白皙的脖颈,令她看上去如同一个白化病患者。
路璇的情况很不乐观,必须紧急抢救。
“我去叫医生。”凡妮莎急匆匆跑下天台。
早在开枪前她就发出了请求支援的信号,当地的令行部成员很快就会到。
另外,她要立刻联系洗脑小组,派一名洗脑专家过来,避免事情泄露的同时还能缓解老太太失去爱人老伴的痛苦。
随着凡妮莎的暂时离去,天台上只剩下老太太哀哭的声音。
以辰半跪在地上抱着路璇,无声地望向远方,双眼渐渐无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