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止是生无可恋，他还带着怨恨而死。

“二哥，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死？你，”陈文才颤抖着声线，话不连句，连缓了几口气之后，又是痛心又是无助地嘶吼，“你，为什么要杀其他哥哥！”

陈文峰嘴角勾起笑容，露出了血红的牙龈，“天不亡我，让我能够有机会亲手毁了这个陈家。”

“二哥，”陈文才脚底发软，方才看到陈文峰恐怖狰狞的模样都没有这么害怕过，他背脊发凉，“你说什么？你要毁了我们家？”

陈文峰转头看着她，似乎要挖了陈文才的心，“没错，我杀了那三个废物，本来昨晚就该轮到你了，你们不是爱读书吗？我就日日夜夜的让你们读书，让你们永世不得超生，永远困在这冰冷吃人的学堂里读书。”

陈文才听着他的话，脸上仅有的血色慢慢退去，甚至连呼吸都忘了换气。

他似乎很满意陈文才渐渐发白的脸色，继续诛心，“我本来打算等你死了，再去京城杀了大哥。要不是当年他考了状元，我也不会困在这固始书院。”

陈文峰舔了舔嘴角，“最后我要去找陈益丰那个老东西。他不是最爱看你们读书的样子吗？让他也来结界里看个够，我不要他死，我要他活着，夜夜看着他心爱的儿子读书，让他生不如死。”

“二哥，他也是你爹啊！”陈文才吼道，一把抓住陈文峰的肩膀，“爹向来用你当做我们弟弟们学习的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