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业这头日益红火起来，饶是现在有十个人在做，白天也要马不停蹄地赶工才能追上订单。

在涂佑明的信里，凌霄霄知道了平昌王现下找她的势头没那火热了，凌霄霄便不十分担心自己名声远播，因此也将生意扩大到了扬州城里去。

现在唯一令凌霄霄有些头疼的，是生意越做越大，订单也越来越远，每次运送货物总不十分顺利，都会闹出些小乌龙来。

凌霄霄知道，虽然现在人们图东西新鲜，总不会因为这些小事断了财路。可时日长了，若服务做的不周到，怕是总会有吹毛求疵的人因此不满。

好在凌霄霄脑子转的快，很快就想到了解决的办法。

这日凌霄霄白日在学堂讲课的时候，渐渐发现好像不是每个孩子都是读书的料。

因只有她一个人教，学堂也只有这么一间，里头大小孩子都有，水平也参差不齐。时常会有孩子觉得她讲的慢，对知识的渴求更甚。也时常会有孩子觉得听不懂，要求她讲得详细一点，抑或是干脆不听了，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凌霄霄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

若不能教一个孩子读书成才，却成日把他拘在这里，耽搁了学别的谋生手段，凌霄霄内心是不安的。

所谓良师，不求在学术上教他们多么精进，但求能给他们的余生指一条明路。再不济，也不能胡乱指路，耽误了人家。

毕竟这个年代不同，天大地大，大不过人吃饱饭重要。

于是凌霄霄这日讲完课之后，留下了那些对读书根本不感兴趣的孩子。

为了确认自己没有想错，凌霄霄还问了他们一些问题。

“你们为什么来这里读书？”

那些孩子七嘴八舌懒懒散散地回答起来。有的说是家里人嫌他们太闹腾，过来叫先生看着安静些。有的说是自家父母看左邻右舍的孩子都来了，因此把他们送来，跟着大伙儿一起，总不会错。还有的说，是不想在家里听娘啰嗦，过来躲清净的。

“那你们愿意读书吗？或者说，喜欢读书吗？”

那些孩子立马一致地摇起头来。

凌霄霄笑了笑：“我这人是个俗人，若教人读书能叫他们超凡脱俗，倒是造化一件。可我本意，只是教你们一个吃饭谋生的本事。有的人读书轻而易举，就像吃饭一样。有的人却无论如何都入不了门，在这里呆着也是浪费大好时间。可你们爹娘把你们送来了，我若不给个说法，就这样遣你们回去，恐怕也不好交代。不如这样，我现在有个想法，能带着大伙儿一起挣钱养家，你们可愿意？”

来学堂读书的大多是男孩，且都是十四五岁正迷茫又着急的年龄，这些孩子里也是，一听说不读书了，还能去挣钱，立马开心的点了点头。

那些女孩则为难的样子，可看起来也是有些心动的，只是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我们如何能挣钱呢？更别说养家了。”

凌霄霄笑着道：“那做些手工，用来补贴家用，或是手里留些钱买小玩意儿，你们可愿意？”

女孩们的眼睛立马亮了起来：“愿意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