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琴兴冲冲就奔出去，找来了一条手腕粗的麻绳。几个侍女麻利地就将马嬷嬷捆成了个粽子。

凌霄霄想了想：“把她眼睛蒙上，嘴堵上。”

一切就绪后，凌霄霄命人在马嬷嬷的脚腕上割了个口子，又悄悄命人在她脚腕附近悬了个水桶，水滴答滴答不断落下来，似是血液滴在地上的声音。

凌霄霄不再去看挣扎呜咽的马嬷嬷，转头对胡夫人笑了笑：“母亲，咱们且说咱们的。”

胡夫人的担忧地看着马婆子：“这么折磨她的人，她知道了，不会放过你的。”

凌霄霄恬淡笑了笑：“反正她横竖都不会放过我。”

胡夫人叹了口气：“我知道你这么做都是为了我，可霄霄，母亲心里怎么过意得去，你万一有个闪失”

凌霄霄调皮地冲胡夫人眨了眨眼：“放心吧母亲，山人自有妙计。”

胡夫人无奈地宠溺一笑：“就你鬼办法多。”

凌霄霄又调皮地笑了笑，这才正色问：“外祖可是前朝的老人了，德高望重，她们都不会怕一怕的吗？”

胡夫人无奈摇了摇头：“最近府里不知道是谁风传，说你外祖是前朝太师，眼看着垂垂老矣灯尽油枯，你父亲也用不上我母家了。况且如今真正的太子即将有了，谁还会念着前朝太子的太师呢？”

凌霄霄冷笑着：“这混账言辞，倒像是凌小姐的手笔了。”

胡夫人摇摇头：“她没这个脑子。就算她有，外祖家倒了，对她有什么好处？”

凌霄霄忍不住提醒胡夫人：“那金钗的事可是她一手做下的，事关母亲，她可照样没有心慈手软。母亲事后可有究其原因？”

胡夫人似是想起来什么一般：“倒也没什么古怪，只是她似乎与宋姨娘来往亲密，有些银钱上的接济。”

凌霄霄狐疑皱起眉头：“我小娘？她不是一向眼高于顶，不把侧室放在眼里么？怎么会跟我小娘扯上瓜葛？”

胡夫人茫然摇头：“我也十分奇怪。后来猜测，她向来与你不睦，利用宋氏贪财，伙同欺负你。”

凌霄霄冷哼一声：“无论目的如何，一朝被我查出来，定不会放过宋氏。”

此时马嬷嬷的挣扎更加剧烈起来，她感觉自己的下半身泡在了血泊里，心中十分恐惧。

凌霄霄被马嬷嬷的动作吸引过去，不咸不淡道：“你肯说了？”

马嬷嬷拼命点着头，凌霄霄命人将她嘴里的帕子拿去，却依然蒙着她的眼睛，人也没有松绑。

“回得快点，还能现在止住血，捡一条命。若耍什么花招自己耽搁了救命时间，神仙也帮不了你。”凌霄霄瞄了一眼她早已不再流血的脚腕，淡淡说道。

马嬷嬷被拿掉嘴里的帕子，拼命喘了几口气：“是是宋姨娘！”

“哦？她都跟你怎么交代的？”

“她她告诉奴婢，今后二姑娘加入皇家了，老爷老爷就用不上夫人母家了。从前夫人待下严厉，奴婢们吃了不少苦头，等二姑娘婚事定了了，咱们就能扬眉吐气了。”马嬷嬷渐渐喘匀了气。

“宋姨娘为何要这么做？”凌霄霄慢条斯理问着。

“她说，夫人这些年本就不得老爷宠爱了，一朝下堂去也未可知。早去晚去都是去，还不如赶紧腾出位置来，她也摆一摆做主母的款儿。”

“凌小姐知道你们的谋划么？”

“不知道！二姑娘什么都不知道！”

“是么？”凌霄霄朝云琴扬了扬脸：“再划一道，方才的血放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