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一口鲜血喷出,沈鹤年顿被震飞出去,径直落往门口,砸落在地,发出了沉重的撞击声。
他强挣扎着想要起身,但火劲游走全身,剧痛之下半分气力也使不出,数十年苦修得来的功力,已然毁于一旦。
“薛掌门,还请静室一叙。”任以诚运功传音,声如洪钟大吕,霎时传遍整个道观。
须臾。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任以诚这动静大得惊人,非但薛万山,连同派中不少弟子也都赶了过来。
甫一至此,众人便被吓了一跳。
“二师叔?三师兄?你们怎么在这里?”伏天香不由捂住了嘴巴,失声惊呼。
薛万山眉头紧锁,迈步进了静室。
“任公子,敢问究竟发生何事了?”
“他来偷袭我们,应该是为了龙珠,具体缘由,你自己问他吧。”
任以诚说话同时,缓缓收回了按在我是谁头顶的手掌,跟着双臂一旋,射出道道飞丝将他整个人缠住,封在了蚕茧之中。
沈鹤年一息尚存,躺在地上苟延残喘,目光死死盯着任以诚,恨声道:“这一切都是你故意设计好的。”
任以诚起身下床,没有理睬他,淡淡道:“薛掌门,他毕竟是你的门人,我特意留了他一命,交由你亲自处置。”
“师弟,你糊涂啊!”薛万山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
沈鹤年突然面露荣光,精神大振,激动道:“我不糊涂,我清醒的很。
我不像你这么道貌岸然,龙珠明明已经送上门来了,你居然还要再送出去。
得龙珠者得天下!
这是何等样的宝贝,凭什么要白白便宜了别人?
在你手底下卑躬屈膝几十年,我得到什么了?我已经受够了。
所以我要得到龙珠,只要有了这宝贝,我就可以拥有举世无敌的力量,我要成为武林至尊,咳咳……”
“就为了这个?为了你的野心,你居然害死了三师兄,你太没人性了。”伏天香看着张庸的尸体,又不由悲从中来。
沈鹤年闻言,不屑一笑:“张庸?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东西?”
“你胡说什么?”伏天香愤而不满,气的柳眉倒竖。
沈鹤年冷笑道:“那你倒是说说看,在掌门下令不许靠近静室后,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伏天香登时语塞,不住摇头道:“难道他也是为了龙珠?不可能的,三师兄一向老实本分,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沈鹤年笑的更加不屑了。
“天真,就算我得不到龙珠,你们也不要得意,薛万山,天山派迟早都会毁在你的手上,哈哈哈,呃……”
肆意猖狂的大笑声中,他脸上的血色退潮般消失,双眼一凸,猝然而亡。
薛万山长叹了一声,神情一黯,竟瞬间苍老了不少。
“人死万事休,你们去把他们两个好生安葬了吧。”
尸体很快被抬走。
只余下薛万山和伏天香,还留在这里。
前者歉然道:“在下管教不严,险令公子受伤,还望见谅。”
“掌门无须挂怀,实不相瞒,鳞族古老相传,有一种奇特的能力,可分辨人心善恶。”
今日这一局,本身就是我有意为之,算是投桃报李薛掌门的仗义相助。”
“承蒙费心,公子仁义为怀,龙珠交由公子掌管,实乃天下苍生之大幸。”
薛万山没想到区区一间静室,竟换来拔除派中两颗毒瘤的机会,不由感慨万分。
“任公子,我是谁的伤势如何了?还有,为什么要把他封在茧里?”伏天香看着床榻上的蚕茧,好奇不已。
“他的伤势我都已经处理过了,等破茧而出的时候,他就会彻底恢复过来。”
任以诚在疗伤的时候做了些手脚,面对龙珠的时候,察木族的人终究是个变数,不得不防。
所以他才跟我是谁约定了两个月的交换条件,待时间一到,对方便能重拾察木族族长——察木龙的记忆和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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