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
他立即改口说道:“前辈,您的脸上既然带着面具,那就肯定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刚才那种话的确是我太过唐突了,还望前辈能够多多包涵,别与一个不懂事的小辈计较。”
“有话就说……”胡离的确是对这位诸葛先生产生了杀意,但却显然并非诸葛先生本人所猜测的那样,只是因为他的反应实在是太过‘迅速’了,而自己所布下的那些阵法却仍需要一点时间。
另外……
她也发现在场的这些武侯后人,似乎也都没有保持自身的理智,反而一个个脸上逐渐浮现出了某种坚定,看起来就好像真的是打算要视死如归了一样。
事情并未朝着自己预想的方向发展,而这姓诸葛的小辈看起来也是在以另一种方式‘劝退’自己,最后也极有可能还是会出现自己不得不对他们下手的局面………
一想到这里,
胡离便会对这些武侯后人的愚蠢而感到恼火,但奈何自己也是真的欣赏这些视死如归的家伙,所以也不得不在这种令人极端纠结的形势下,继续耐着性子对话下去以求能够拖延一下时间。
毕竟,如果能把时间拖延下去,以至于让阵法成功发挥效用,届时就算这些武侯后人想犯傻也来不及了,自己也依旧还能让眼下之事有个不错的结局。
结果……
“还请前辈让路……”诸葛先生一句话就彻底打消了胡离心中的侥幸,接着更是恭恭敬敬的拱手说道:
“如果前辈只是迫不得已选择帮助那嬴勾,并不希望对我等小辈造下太多的杀业,那么………请前辈让路,我等必须阻止阵法的运转,留在这以防其他计划的需要。”
“毕竟,这是我等小辈,与那嬴勾的生存争斗,更是在为子孙后代谋求未来,所以在一些必要的时候,我等小辈的性命自当可以………”
“那……如你所愿,眼下就由我来与你们交手,你们的性命就都留在这里吧。”胡离显然懒得听这些武侯后人的大义之言,眼中更是由于事情的发展产生了些许烦躁。
说着,
她随手便将烟管之内的灰烬洒向地面,体内那股远超在场所有人的炁,也在这些武侯后人的面前彻底爆发了出来。
“从现在开始,轻举妄动者………必死无疑。”
在自己的好意被辜负的情况下,胡离的心里显然也是很生气的,但也还不至于气到自身失去理智,以至于非要下手杀人才能解气的程度,其中甚至还夹杂了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她很生气这些小辈为何如此愚蠢,为何就不能老老实实的接受安排,非要逼着自己对他们这些人下手不可。
她也很气这些武侯后人为何选择出山,甚至还像是他们当年的那位先祖一样,在明知不可为的情况下还要搭上自己这条命。
但相对的……
她更气自己明知道应该怎么做,却偏偏对这些小辈的愚蠢很是欣赏,甚至期望着自己那些同样也会参战的孩子们,未来也能像这些小辈一样找到自己甘愿为之牺牲的宝贵之物。
哪怕这和她原本对那些孩子们的期待有所矛盾了………
“这样么……”诸葛先生虽然察觉了胡离眼中的犹豫,但听到她方才亲口所说的话,见到她这已将炁息外放的姿态,也就明白了对方不可能任由自己等人破坏周围的阵法。
“那……就请前辈赐教了!”
话音落罢,
这位诸葛先生的眼神瞬间一遍,脚掌轻微点地过后当即朝着胡离冲了过去,直接便是毫不犹豫一招极为刚猛的铁山靠施展了出来。
不过,这种不使用术法的进攻方式,
倒也不是因为诸葛先生清楚胡离在奇门术法上的造诣,害怕自己所施展出来的术法会被对方所碾压,而是在炁行双脚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布置奇门局后,不得已才选择施展拳脚迅速接近胡离的。
而一般的术士,平时最害怕的事情,也恰好就是被敌人接近………
与此同时,
虽然不能布置奇门局,以寻方踏位的方式来增强自身所施展的术法,但眼看着诸葛先生一个人迅速接近了胡离,周围那些诸葛家的人一个个也是立即施展手段,想要为自己这边争取一些机会。
一时间,
在这些诸葛门人的手中,各种术法纷纷被施展出来,甚至还根据实际情况配合的极为巧妙,不论是卦象术法,还是八门术法………也都在刹那间配合着彼此,以各种刁钻角度袭向了胡离。
然而,
“唉……”胡离面对着这些术士所施展的手段,甚至是面对着一个人朝着自己冲过来,似乎是对自身拳脚功夫很有信心的诸葛先生,却也只是忍不住有些失望的摇头叹息了一声。
下一刻,
就在诸葛先生真正来到面前,而那些用于配合他行动的术法,也都同样即将发挥作用的时候,
“巽字·香檀功德。”
随着胡离话音的落下,甚至都不需要捏出指诀,她脚下完全由钢筋水泥所构建的地面,就忽然间窜出了大量可延伸的木桩,一瞬间就在周身附近形成了格挡。
下一秒,
那些来自于武侯后人的各类术法,就被这木桩无视五行道理的彻底隔绝在了外面,而那一个人施展拳脚才刚抵达面前的诸葛先生,无疑也被这随心变化的木桩直接刺穿了心脏。
滴答……滴答………
血液顺着木桩流淌滴落于地面,
诸葛先生低头看了眼自己胸前被刺穿的位置,随之看向面前站在木桩里面毫发无损的胡离,艰难的伸手一拳打在了异常坚固的木桩之上。
“武侯之后,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从不以………置身事外为荣。”
噗哧!!!
胡离操纵着木桩从诸葛先生的胸前拔出,随后眼睁睁看着对方缓缓倒在血泊之中,道:
“啊,我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