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杨的话令百姓们十分感动,对他们来说,李杨这样的州牧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沮授深深地看了李杨一眼,心道:“真够厉害的,将对自己毫无用处的衣物如数还给了百姓,将自己不缺但对军队来说,多多益善的粮草留下了大半,关键是宾徒百姓还记下了他的好,承了他的情,真真是当了婊子还立了牌坊,只是有人怕是要遭点罪了。”
沮授瞥了一眼跪在李杨身旁的公孙续。
果然,当沮授刚刚回过神儿来的时候,李杨便开口说道:“公孙续不尊军令,擅自向宾徒百姓征集粮草与物资,着杖责五十,立即行刑。”
公孙续一脸苦涩的笑了笑,他现在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宾徒百姓见状正欲替公孙续求情,却见李杨挥了挥手,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军法无情,大家伙无需再劝。”
几名锦衣卫取来长凳,将公孙续给按着趴了上去!
李杨命锦衣卫当着宾徒百姓的面将公孙续重责了五十大板。
五十板子,只一会儿的功夫便打完了。
公孙续被打的皮开肉绽,袴上也被印上了血迹,可他却仍能独自行走。
公孙续从长凳上滚了下来,向李杨行了一礼,一手捂着屁股,另一只手则搭在了宾徒县尉的肩膀上,一瘸一拐的向县衙中走去!
从这一点上便看得出来,行刑之人手下留情了,你甚至可以说行刑之人在行刑时压根儿就没使太大的力气,纯粹是雷声大雨点小,公孙续是流了不少血,但丝毫没有伤筋动骨,不然他怎么可能还有力气给李杨行礼!
大约过了一刻钟左右,身背药箱的郎中从房内走了出来,笑呵呵的对县尉说道:“我已经为县令大人上好了药,伤势并无大碍!”
郎中不等县尉回话,便径直离开了县衙!
当郎中行至县衙门前时,一名官吏出于对他的尊重,笑呵呵的与他打了声招呼:“神医!”
郎中微微颔首,却并未回话。
这一幕自然被李杨尽收眼底。
李杨十分好奇的抬头看了郎中一眼,此人竟连官吏的面子都不给?
李杨直视着郎中的双眼,皮笑肉不笑的道:“神医?”
“不敢当”郎中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说完便要带着小药童离开。
李杨一脸尴尬的讪笑一声!
“有能耐的人都比较有个性。”李杨自我安慰了一句!
直到此时,李杨仍旧没把眼前这位须发皆白的郎中太当回事儿。
直到郎中走下台阶时,却见百姓纷纷主动与之打招呼,眼前一幕终于引起了李杨的重视。
李杨皱眉看向身旁的官吏,问道:“此人何德何能?别是个骗子吧?”
被问的官吏连连摇手,道:“可不敢这么说,神医可是拥有真才实学的,他是咱们宾徒县有名的神医,救人无数不说,他还免费给穷人治病,本县百姓无不对其感恩戴德。”
李杨闻言却是有些不高兴了,作为幽州官吏,你竟然对一个郎中这般的推崇。
“这货别他娘的是一个妖言惑众的骗子吧?”李杨如是想到!
李杨绝不允许治下出现一个类似于张角或者于吉那般的妖人,恐怕任何一位雄主都不会喜欢那样的人。
李杨命典韦将那名所谓的神医给抓回来,他要亲自问神医几句话。
李杨心中已有腹稿,若神医答非所问,令自己感到不满意,自己便当众杀了他,以绝后患。
典韦好似拎小鸡一般的将郎中从人群里给拎到了李杨的面前。
围观百姓一脸懵逼,众人不约而同的想到:“什么情况?莫不是神医也犯错了?先静观其变再说。”
从此事上便可以看出,幽州百姓对李杨的认同感是要高于其他人的。
李杨眯眼注视着眼前之人,语气不善的问道:“阁下姓甚名谁?”
那人回答的十分干脆:
“在下姓华,名佗,字元化。沛国谯县人,不知君侯有何贵干?”
“草!”
前一刻还想着拔刀杀人,下一刻便被眼前之人的名字给惊得张嘴骂了一句脏话,这便是李杨此时此刻的心路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