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还活着,太阳那么老高,能是死了吗?
先前张浩还以为刘瑾所做的那些都是在激他,现在看来,刘瑾这是真以为他会要了他的命。
如此想,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却也绝对不是非聪明之人。
张浩微微一笑,道:“当然啊,仗杀刘公公是简单,可刘公公抬腿一死容易,某得陛下重用可就不易了,而现在呢,刘公公不仅受了廷仗,也受了陛下厌恶,某托刘公公的福,更受陛下的信任了,从何种角度说,刘公公活着比死了对某的作用更大。”
该说的都说了之后,张浩起身道:“刘公公等着,某先与陛下报上一声,若是无意外的话,刘公公可回去了,刘公公,这十棍虽不多,但还得是好生养着,若养不好的话,那也可能是丢了性命的。”
张浩说的都是实话,可没有丝毫吓唬谁的意思。
感染的风险可丝毫不比被责仗之时的风险小的。
张浩的好心相劝被刘瑾当成了驴肝肺。
张浩也没再听刘瑾阴阳怪气之言,直接进乾清宫与朱厚照汇报了一声。
朱厚照还未从对刘瑾的不满意之处转过心情,听了张浩的汇报,抬了抬手,道:“送他回去养伤吧!”
领了旨意,张浩正要离开,朱厚照又道:“几个被暴晒而死的大臣,你代朕去送送他们吧!”
朱厚照如此安排,更说明他已然是对刘瑾的一些所作所为有所不满了。
刘瑾在宫中的资历也不短了,自然是有单人间的。
养伤期间,他便一直待在了这里。
他其实是想朱厚照能够来看看他的,担心在私宅不方便。
连续四五日,一直到伤势恢复的差不多都未瞧见朱厚照的身影,刘瑾心中自是有些不太好受。
“刘公公,陛下让张浩去看了被暴晒致死的几个大臣,今日张浩还在城外送了那回乡安葬几人的最后一程,不止如此,因陛下的松动,与张浩一块送的人多大上百人,而且这些人还撺掇了不少普通百姓,焦芳把所有送灵之人的名字都记录了下来。”
马永成说着把一份名单递了上来。
刘瑾简单瞧了一眼,随即一把丢到了地上,骂道:“见风使舵的东西,那日跪在那里那么多大臣为何偏偏只有他们被暴晒而死,还不怪他们自己该死,倒怪到咱家头上来了。”
“刘公公,该想想办法了,不然依现在这种情况来看,陛下对张浩明显要比对刘公公你更信任些,张浩并非安稳之人,定不会善罢甘休,他若再做些什么,咱这边恐越来越难以应对了。”
以前,朱厚照对刘瑾明显更倚重些,在硬件相同的条件下,也会更有希望取胜。
现在不一样了,朱厚照心中的天平明显已向张浩倾斜了,自然张浩的胜算也就更大一些了。
“文冕,你可有主意直接说吧!”刘瑾道:“此番定不能心慈手软了,务必一举击杀掉张浩,不然那小子一旦咸鱼翻身,咱家便又得被动。”
张文冕坏的冒泡,主意也多,眼珠简单一转,心中便已经有了想法,道:“这个事情倒也简单,给张浩安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这个罪名要是陛下都无法为之开脱的,而且还得是铁证,让张浩永远无法翻身才行,最好还得是把张景宁一脉也算上,如此才不会出现变故,毕竟张景宁若出了事,能为他反身的也便只有张景宁了。”
孙聪带着疑虑,道:“多大的事情才能把这些东西都包括进去啊?”
张文冕能说出这些说明他已经有了想法,成竹在胸地微微一笑,道:“我去做这个事情,此事知晓的人越少越好。”
刘瑾能放任张文冕沾自己的光,可见对张文冕是颇为信任的。
“好,你去做,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张文冕这次倒是又道:“我先去谈,谈妥之后再与公公汇报,此事若是能谈妥也便成功了一半,不过,经过我这几日的接触,这个事情十之是能够成功的,刘公公静候佳音就是了。”
张文冕说的神秘兮兮的,刘瑾都不仔细询问,其他人也就更不好刨根问底了。
这个事情如此重要,他们问的多了,万一泄露岂不是成了他们的罪过。
既是如此,他们还真就不如不知道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