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是个心软的人,知道这於夫人失去了女儿,受不了这种痛苦,才得了失心疯,对她也格外多了几分心疼和耐心。
“娘,您先坐着,我给您端些茶点过来。”
“不用了,既然你忙,那布我就帮你去扯吧,早点将衣裳做好了,我也不操这个心了,也指望不上你,你总是这么粗心大意的。”说着,於夫人就要往外走。
芳菲闻言忙将她给拉住,就这么让她走了可怎么行?她出去之后,还不知道会去哪里了,到时候找都找不到了。
“我去扯,我去扯,您先坐着歇着吧,我扯了布回来,就跟您一起回家,好吗?”
“那还是我们一起吧。”
“行,那一起吧。”芳菲妥协,反正有自己看着她,她总不至于丢了。
芳菲扶着於夫人重新回到大堂,让於夫人站在那里稍等,她则走向了管郦,“我陪着於夫人出去一趟,你待会儿帮我去给於先生传个口信吧,让他来这里接於夫人,我担心他们又找不见於夫人着急。”
“好,我知道了。”管郦看了一眼於夫人之后,点头答应。
芳菲重新走回於夫人的身边,挽着她的手,笑着道:“走吧,娘,我们去扯布去。”
於夫人显然也很高兴,二人刚要走出珍馐斋大门,於先生就匆匆找了过来,看到於夫人之后,他才放缓了脚步,平稳了一下自己急促的呼吸。
而他额头上渗出的细汗已经昭示着他一路过来的召集。
“於先生,你……”
芳菲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於夫人给打断,“什么於先生?这是你爹,这种玩笑也能开吗?叫爹。”
於先生一脸抱歉地看着芳菲,正要开口劝自己的夫人,可芳菲却毫不介意地开口唤了於先生,“爹,你来接我跟娘了?”
不过是一个称呼而已,在芳菲看来并没有什么。
於先生听了之后,却是十分感激地看了芳菲一眼,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跟自己的夫人解释。
而这一幕被珍馐斋的客人看到,有人便跟同伴低声议论,“这是怎么回事儿?不是说芳菲姑娘从小就没了父母了吗?怎么突然又冒出了一对爹娘来?”
有人却是知情的,亦是压低了声音解释,“这两人可不是芳菲姑娘的父母。这不是城西那间私塾的於先生吗?旁边的是他的夫人。年前,他们的女儿被人贩子给杀了,於夫人受不住打击,整个人就疯了,估计是把芳菲姑娘错认成了她女儿吧。说起来也是可怜,那於姑娘也是个知书达理的,还没嫁人呢,人就没了,这於先生和於夫人膝下又只有她一个女儿,这白发人送黑发人……难受啊。”
而此时芳菲已经扶着於夫人跟着於先生一起走了出去,要送於夫人回家。
站在珍馐斋楼梯上的风清漪将这一幕都看在眼里,她忽然有些明白了,若是真如自己想的这样,那就说得通了,月老的姻缘簿也没有问题,果然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吗?
命中注定,於心慈未嫁人就要离世,而芳菲……则要顶替她成为於家的女儿,於心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