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漪冷笑一声,“要是人真的是他杀的,他大可以撒谎说,中间他离开了一会儿去别处了,这样岂不是洗脱了些嫌疑?为何还要承认自己一直都守在净房的门外,没见过其他任何人?天底下又这么蠢的杀人凶手吗?”
这个问题捕头不是没有想过,可是没别的可能了啊,“可能是他太慌张了,所以不知道如何扯谎。”
自己也不是没见过慌乱之下扯谎的凡人,扯着扯着就把自己给绕进去了,也许这个邢元清是因为太紧张了,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去说谎撇清自己的嫌疑。
除此之外,他想不到任何的可能了。这个邢元清自己也承认了,是他扶着赵家公子去的净房,扶着赵家公子进去净房之后,他就一直守在门外,没有看到任何人进去净房,也没听到净房里有任何不寻常的动静。
那凶手除了是他,还有什么其他的可能吗?可是这家伙嘴硬得很,一直都不肯承认。
果然他刚一说话,邢元清就嚷道:“我没有杀人,是你们胡乱指证,草菅人命!”
“给我老实点儿!”捕头不耐烦,一掌拍在面前的木桌上,咚得一声响,倒是真把邢元清给震慑住了,邢元清立刻就不敢说话了。
项辛宥看了看那捕头的手,心说:“他手不疼吗?这么大的动静。”
而风清漪则是走到邢元清的身边,蹙着眉头问他,“你发誓你没有杀人。”
邢元清此刻真的想以死证明自己的清白,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去杀人啊,可自打他们把自己抓进了衙门,好像全都已经认定了自己就是杀人凶手。
“我发誓!我真的没有杀人。”什么叫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他如今算是知晓了,怎么这么倒霉的事情会叫自己碰上。
“拿你的财运和官运发誓,假如有一句谎话,以后再挣不着一分银钱,年年科考落榜,入不了仕途。”
她知道这是邢元清的命门,所以才故意让他拿他最看重的东西来发誓。
结果邢元清毫不犹豫地道:“好,我发誓,但凡我在这个案子上有哪怕一句虚言,就叫我此一生再挣不到一分银钱,年年科考落榜,入不了仕途!”
他一字一句说得掷地有声,风清漪都看在眼里,待他说完,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他这誓发的确实很有气势,把京兆尹和捕头都给震到了,不过那捕头愣了一愣之后仍是道:“查案子讲究的是证据,靠发誓可不行。当时只有你一个人跟赵家公子在一起,不是你杀的,还能是谁?”
邢元清急得都要挠墙了,“真的不是我!我哪里知道他是被谁给杀的,这不是你们官府该查的事情吗?我是无辜的!”
项辛宥瞧着他这样子也不像是在说谎,“有没有可能……那个赵公子是自杀的?仵作验过了吗?”
“验过了,致命伤在后脑勺,是被净房里盛水的铜盆给砸的。谁自杀也不会拿着铜盆背着手往自己的后脑勺砸吧,就算要砸也是砸前面的额头啊。”
那捕头说着轻轻叹了一口气,冷硬之下终于透出一丝人气儿来。
“而且,赵公子绝对不可能自杀的。今天是他成亲的大喜日子,他跟他的未婚妻乃是青梅竹马,感情一直都很好,早就已经定了亲,就等着择了吉日成亲呢,怎么可能选在这一天自杀?你们都没看到新娘听到消息之后哭成那样儿,实在是凄惨。新郎死在大婚当天,刚拜了堂就成了寡妇了,这姑娘也是可怜。”
这么听来,还真的不太可能是自杀。项辛宥看了看邢元清,要是这一切无辜的样子都是他装出来的,那他装得可也太像了。
“我们走吧。”风清漪忽然对项辛宥道。
“啊?”这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