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听她说完这一番话，耐心似乎已经告罄，“古小姐还有别的事情吗？”

听他这样说，一股委屈漫上古怀菱的心头，就连告别的时候，他都不能对自己稍微和颜悦色一点吗？可偏偏自己这么不争气，还是舍不得他，放不下他。

“没有了，那……你保重，我走了。”

古怀菱转身离去，却忽然听得‘砰’地一声，房门被人踹开，接着就见一个道人打扮的人闯了进来。

“终于找到你了。”那道人盯着沈冰，眼睛里闪烁着兴奋和贪婪，“上次让你逃了，这次无论如何都要拿下你。”

只是还没等他冲到沈冰的面前，一双拳头却先朝他的面门砸了过来，“原来伤了他的人就是你，我正愁找不到你呢，你自己倒先送上门来了，接招！”

那道人避开古怀菱的拳头，“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你就护着他？”

“他是什么人，我比你知道得清楚，有我在，谁都别想伤他！”

这时候风清漪也赶到了，上前一把擒住那道人的手。那道人立刻就动不了了，他转过头来很是惊诧地看着风清漪，这女子一只胳膊纤细瘦弱，怎么会有如此强的力道？

“这位道长，擅自闯入别人的店里，只怕不太好吧？”

“贫道擅自闯入实为捉妖，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姑娘见谅。”

自己之前不是没听说过这珍馐斋的主人风清漪风姑娘不是一般人，懂些仙法道术，不过此刻他明白，自己显然是低估了她的能力。

风清漪还未说话，古怀菱先不乐意了，对那道人怒目而视，“你说谁是妖呢？”

“看来姑娘也是被他给蒙骗了，他乃是汲取亡者之血长大的雪堇，如今化为人形，隐于世间，为祸众人。”

“不可能！他怎么会是妖？”能抚出那样清明琴音的人怎么可能是妖？

“是，我的确是妖，是他口中所说的靠汲取亡者之血为生的雪堇。”沈冰当着古怀菱的面开口承认。

若是能借此将她吓走也好。其实，当初自己若是跟她说了自己乃是妖物的事实，她会不会就能毫无留恋地弃自己而去了？

这个念头不是没有过。只是当时的自己明知道她会忘记一切，却还是不想让她用恐惧、甚至是厌恶的目光看自己，所以到最后也没说出自己乃是妖物的事实。

事到如今，承认了也无妨，只要能让她远远地避开自己。左右，无论她用什么样的眼神来看自己，自己如今也都看不到了……这样也好，也好……

古怀菱一脸震惊地看着沈冰，良久都不能言语。

“为祸众人？”风清漪冷笑一声，甩开被自己握着的那道人的胳膊，这一甩差点将那道人给掼在地上。

“你倒是说说看他为祸谁了？”风清漪实在是听不下去。想要抓他炼丹就直说，非找这么个冠名堂皇的理由。

“风姑娘……”沈冰冲她摇了摇头。

他倒是希望古怀菱将他认定为一个无恶不作的妖怪，从此避他唯恐不及，就算她误会，也让她误会去吧，不必要澄清。

那道人一时语塞，片刻之后，他看向古怀菱，伸手一指，“他难道没有对这位姑娘用妖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