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漪拈了一颗花生送到嘴里,微微摇了摇头,“那可不见得。若你方才说的他们家闹鬼的事儿是真的,那他一直压着不说,就让这件事变得十分可疑了。且不说闹鬼这事儿是真的还是假的吧,你说他为什么要将此事瞒着不肯说?除了心虚还能是什么?”
项辛宥闻言沉吟,这件事确实有些可疑,可他有什么理由要杀了自己岳丈一家?他到最后不也什么都没得到吗?
风清漪还是摇头:“你错了,他从他岳丈那里得到的可不少。至少,若不是因为他的岳丈和夫人,他也不会认识你这么一位皇亲贵胄。”
她不信这些年来他做生意没有一点沾过他岳丈家的光。
“那你的意思是,裴家一家出事是沈康宁干的了?”
“我可没这么说。”
项辛宥心道:“你是没这么说,可你方才的那一番话,不就是这么引导的吗?”
正说话间,只见一女子娉娉袅袅地进来了,眼睛直勾勾地就盯在了项辛宥的身上,饶是项辛宥这般见惯了大世面的,被她这么盯着,也不由得不自在起来。说起来,除了之前那位束玉姑娘,自己还真的从未见过如此大胆露骨的女子。
“世子殿下也在啊,可真是有缘。”
项辛宥立刻看了芳菲一眼,忙道:“我就是送芳菲回来,这就要走了。”
风清漪颇有些好笑地在一旁看热闹,别说,这束玉调戏起男人来还真有些本事。
“怎么我一来,世子你就要走?世子是不是嫌弃奴家?”
“没有,没有。”
束玉淡淡瞟了芳菲一眼,语气转为哀怨,“听闻胭脂楼的姐妹们说,以前世子经常来我们胭脂楼的,怎么我一到了胭脂楼,世子就不来了?是不是不喜欢奴家?”
“我没有!”话音落下,项辛宥方觉察自己这话有歧义,忙补充道:“我以前也没经常去胭脂楼,只是偶然陪别人去一趟罢了,都只是喝酒聊天而已。而且,我从来不在胭脂楼过夜的。”
这最后一句分明是在澄清什么,眼睛似有若无地瞟向芳菲。
“世子慌什么?奴家又没说您以前在胭脂楼怎么样。改天有空记得来胭脂楼找奴家,若是世子您,那奴家随时都是有空的。”
她这一口一个奴家的,项辛宥鸡皮疙瘩都快掉一地了,忙告辞离去。
芳菲也转身去忙了。
风清漪方睇了一眼身旁的束玉,“你就没个安生的时候,怎么又打上项辛宥的主意了?”
“瞧你这话说的,我可没打他的主意,就是瞧着好玩儿,逗他一下而已,没想到还挺不禁逗。”说着,她往对面的铺子看了一眼,然后轻叹一口气,“如今那董先生也走了,真是没意思。”
“你说你是不是找虐?喜欢你、在屁股后面追着你的那么多,你偏要去招惹那些对你不理不睬的。”
“有意思嘛,你说像我们这样的,活个千年万年的,图的不就是有意思吗?要是没意思的话,还不如不活了。不过你放心,我也就只是逗逗那个项辛宥,我知道,他是看上你家这个小盲女了,我不会沾惹他的。”
说罢,束玉十分沮丧地道:“最近也不知是怎么了,你说,我这长相、我这身段,不比那个什么噬辰,还有你家这个瘦巴巴的小盲女好吗?怎么这些男人一个两个都选了别人?是眼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