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此时蓬枭是个什么心情。
而风清漪不知道的是,今日原本是秦观主下葬的日子,飞云观的弟子刚要扶棺出观,却忽然间天色大变,如此惊雷暴雨,实在无法继续将秦观主下葬,只好又回到观中,等雨停了,再行下葬。
可是谁能想到,这雷雨竟是一直持续到了晚上都还没停,飞云观众人只好又等了整整一夜,直到翌日天渐亮了,大雨方才停下,这才得以将秦观主下葬。
秦观主的后事处理罢,秦胥阳便正式成为了飞云观的新任观主。
“观主,师父虽已下葬,可杀他的凶手仍在世间好生生的活着,师父如何能瞑目?不如……让我去牢中将那只狐妖给杀了,还有那个栾心逸,我们也绝不能放过她!”
此人跟秦胥阳一样都是孤儿,当年他被遗弃在飞云观门外,是秦观主收留了他,将他抚养长大。但他没有秦胥阳的天资,在飞云观中一直平平无奇,但他对秦观主的孺慕之情绝不比秦胥阳少。
自从那日从栾府回来之后,他心里一直都有些愤懑,在他看来,这件事根本就没有什么好查的,簪子、残留在师父房中狐妖的妖气,这足可以证明师父就是被那只狐妖所杀。风姑娘如此言之凿凿,说那狐妖是受栾小姐指使,肯定也是真的。不然那狐妖为何要杀师父?师父最近可从未跟什么狐妖交过手,可却的的确确跟栾小姐有些过结。
风姑娘救百姓们于危难之中,是个有善心之人,他不信她会说谎陷害那栾家小姐。
他不明白,为何胥阳师兄还不找那只叫束玉的狐妖还有栾小姐报仇。
秦胥阳拍了拍他的肩膀,“齐师弟,你先别着急。我们虽是道士,可既然身处大泽,也得遵守大泽律法,在刑部未查清事实之前,我们不可滥用私刑。”
“滥用私刑?我们用什么私刑了?那束玉本来就是只妖,而我们飞云观就是降妖除魔的,就不应该将她交给官府,官府的那些人懂什么除妖?”
“可既然刑部已经接受了,我们也不好贸然插手,先等着刑部那边的结果吧。”
秦胥阳对师父之死仍有怀疑,那只狐妖分明没有杀过人,怎么会是她杀了师父?可又是什么人想要嫁祸给她,嫁祸给栾小姐?风姑娘?
肯定不会!风姑娘是什么样的人,自己心里清楚得很,就算她不喜欢栾心逸,也不会将这样的罪名胡乱地推到栾心逸的头上。
可风姑娘为什么坚持说是栾心逸指使那只狐妖杀了人?难道她看不出那狐妖并未沾过人血?这完全说不通啊。
秦胥阳一时沉浸在自己的疑惑中,因而并未注意到自己师弟眼中闪现出的重重杀意。
他不知道,就在自己转身离开之后,他的这位齐师弟立刻就找自己的同门师兄弟换了岗。
“今天我替你去牢里看着那狐妖吧。”
“这怎么好意思?”嘴上说着不好意思,但心里却很高兴,刑部大牢真不是人呆的地方,湿气、臭气、尿骚气混杂在一起,真是多待一刻都是折磨,有人主动要提出替自己过去,那自己自然是再乐意不过的。
“没事,反正我心里难受,守着那狐妖,我心里还能好受一些,总觉得还能替师父做点事情。”
那人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也就答应了。
他哪里会知道,这位齐师弟心里正琢磨着如何在刑部大牢里杀了那只狐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