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风清漪躺在榻上晾干自己的头发,手边搁着的是侍女准备好的蜜饯。
到底是比监牢里要舒服得多。
“小姐在想什么?”栾心逸的贴身侍女楚楚见自家小姐盯着房梁发呆,不由有此一问。
当初那小雯跳河自尽后,栾心逸又找了一个侍女来贴身伺候,偏偏几个月前这个侍女被项云瑾收买,成为了将栾心逸送进监牢的证人。那天之后,那侍女便不见了,别人不知晓,风清漪却知道得很清楚,那个侍女是拿着项云瑾给的银子离开了京城。
自此,栾心逸进了监牢,没个十年是出不来的,所以她院子里的侍女都给散了,如今她突然想到了法子从监牢里出来,栾夫人这才忙找了几个得力的重新派到她的身边,这个楚楚就是其中之一。
风清漪吮了下自己手指上的糖渍,方缓缓问道:“你说,有什么法子可以让一个男人迅速地爱上自己?”
楚楚一听,顿时劝道:“小姐,既然好不容易出来了,就别再去招惹睿王殿下了。”
好好地过日子不好吗?小姐之前受的教训还不够惨痛吗?整整十年的监牢啊,小姐也该放弃了吧?真想不通小姐脑子里是怎么想的,这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吗?
风清漪心道:“我不去招惹他,这三个月的赌局我怎么能赢啊?若是赌注是其他的也就算了,输了就输了,可是这次的赌注可是遥儿的魂魄,自己绝对不能输的。”
片刻之后,风清漪霍然起身,看向那侍女,“楚楚,你会针线吧?帮我做个荷包来,要男人能戴在身上的,尽快给我做好啊。”
“啊?”小姐这是要做什么?
可是转眼间,风清漪已经快步走了出去,楚楚愣了一会儿连忙跟上,“小姐这是要去哪儿?”
“去给父亲请安啊。”
虽说栾老爷并没有生病,可是既然是用了这个借口将栾心逸接回家来住的,那样子自然也是要装一装的。
所以这几日,栾老爷一直都是‘重病在床’,前来探望的人也都是络绎不绝。虽然栾家出了栾心逸这么一桩丑闻,可到底还是家大业大,静太妃在宫中的位置也是无可撼动,所以还是有许多人前来走动看望的。
此时正有几位客人前来看望栾老爷,恰看到栾心逸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个面上皆有了异色。
栾心逸因父亲重病,得睿王殿下准许回家来侍疾的消息,大家也都知道了。可却没想到,她还有脸出来见人,以她的情况来说,得知家里来了客人,不应该好好躲在房间里不出来的吗?
栾夫人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了,她毕竟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千金小姐,很要面子的,而自己的女儿无疑是十分丢脸的存在。她以为就算自己不特意吩咐,心逸她也懂得要躲着不见客的。
也许真正的栾心逸会这样做,可风清漪却丝毫没有这种自觉。
“心逸回来啊。”有位夫人率先开口,试图缓解一下尴尬。
“是啊,这不她父亲病了吗?”栾夫人勉强勾了嘴角,脸上的神情十分尴尬。
风清漪却八面玲珑地跟在场的所有人都打了招呼,好像一点儿也不觉得丢脸。
倒是躺在床上装病的栾老爷再也忍不下去,“心逸,我这里没事,你先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