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云瑾听说了这件事之后,既是恼怒又是疑惑,这辈子他都不想再见到栾心逸了,可这栾小姐是怎么提前知晓九安巷的制炮坊会爆炸的?
在去往刑部之前,项云瑾吩咐自己的属下,“你们去查一查九安巷的制炮坊到底是因什么而爆炸的,看看是不是有别的隐情。”
他不相信这真的是栾心逸的诅咒,她一介凡人哪里来得如此能力?既然不是真的诅咒,那栾心逸又是如何提前知晓的?是不是制炮坊的爆炸就是她安排的?
若真是如此,那栾心逸这个人又再一次让自己刮目相看了,身在牢中,她也能策划这一切?
翻身上马,项云瑾朝刑部大牢疾驰而去。
虽然只是隔了几天再次见到项云瑾,风清漪却觉得这几天过得实在太过漫长,看到项云瑾的瞬间,她不由酸了鼻子。这个蠢男人,肯定认不出自己就是风清漪了!
项云瑾见到风清漪红了眼睛,也是不由一愣,倒不是意外她会哭,而是奇怪她眼神里透露出来的那种说不上来的让自己感到熟悉的东西。
可是一想到她之前对清漪做的那些事情,项云瑾便对她一点儿同情都没有了,说起话来也是冷硬得很,“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你怎么会事先知道九安巷的制炮坊会出事的?”
“我不是事先知道,那就是我诅咒的。”
这话当然不可能是真的。事实上,风清漪可不是一点儿准备都没有,她虽答应了蓬枭在做栾心逸的期间,不向任何人透露自己真正的身份、不适用仙术,可没说自己不能提前做些准备啊。
所以在跟蓬枭一起来到监牢见栾心逸之前,她提前去见了一趟瘟神和灾星,了解了一下大泽境内最近有什么大的灾祸,特意将这些灾祸都记在了脑子里。
所谓诅咒之言,其实不过是无稽之谈,不管自己说与不说,这些灾祸都是必然要发生的。自己只不过是利用‘诅咒’这个借口好让项云瑾来牢里见自己罢了,否则只怕这三个月自己就一直要在牢里度过,三月之后,彻底输了这场跟蓬枭的赌局,那遥儿……也就真的再也回不来了。
风清漪悠闲地坐在冷硬的牢床上,脸上那副自得的神情看着不像是在牢中,倒好像是身处在精致华丽的住处。
“一派胡言,你怎么会懂得诅咒之法?”
风清漪伸出一个手指摇了摇,“唉~项云瑾,你可不要将人小瞧了去,这世上既然有仙法道术,自然也是有诅咒之术的。”
听到‘项云瑾’这三个字,在场的人皆是一惊,这栾小姐是疯了不成?竟然直呼睿王殿下的姓名!
可是她这一声唤得极其自然,有一瞬间,项云瑾自己都觉得似乎是理所当然,她就该这么唤自己。可是这一瞬之后,他皱起眉头,冷声道:“谁准你唤本王的姓名的,以下犯上,你还想要罪加一等吗?”
“真是迂腐,名字取了不就是拿来叫的吗?既然不许叫,那你取这个名字干什么?”
这神态……这语气……分明同清漪一般无二,项云瑾恍然间竟觉得眼前站的人不是栾心逸,而是清漪,这分明是清漪才会说出的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