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直接跟你说了,你会乖乖地回家去不再缠着我吗?你拉我去月老祠、让我陪你买衣服,谁知道你还会再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再说了,就算我不明说,难道你自己就没有自知之明吗?难道你还以为你能还能配得上那时候我的不成?你觉得自己能做好一个官夫人吗?”
“那你也不能那么狠心地杀了我啊,我做错了什么?从头到尾,都是你在辜负我!”
“你做错了什么?你就不应该来京城找我。我不再给你去信了,你难道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吗?反正我们两个又没有正式办过订婚酒,从此以后,我在京城过我的日子,你在家乡寻一个合衬的男子成亲生子,我们各自安好不好吗?你为什么非要京城来搅扰我的好日子?荣华富贵,我已经唾手可得,万一被人知道有你这么一个存在,会毁了这一切的!是你当时非要毁了我!”
孙芳垂下自己的双手,站在原地仰头大笑,看起来已有几分癫狂,“我非要毁了你?我那么在乎你,怎么可能会毁了你。你要是当初跟我说清楚该有多好……”
笑过之后,孙芳忽地又厉眸看向冯义,“你根本就不是人,连畜生都不如!你不仅用毒酒杀了我,还让道士作法将我封在井中,你可知道被困在井里的滋味儿有多难受?冰冷阴暗,每一刻对我来说都是煎熬,而我整整煎熬了将近三十年。冯义,你可知晓这是什么滋味儿?”
这二十多年的被困,足以让那满腔化不开的柔情化成一寸寸恶毒的仇恨。
冯义也是怒目而视,“还不都是你自找的。你死了,就该早日投胎重新做人。而你却连死了都不肯放过我,日日纠缠着我,让我不得安生,若非如此,我怎么会找道士来将你的鬼魂封住。”
在冯义的眼中,此时自己面对的完全是孙芳,而不是孙采的。
当然,他是对的。这个时候孙芳的确是借了自己妹妹的身体在跟他对话。
他们二人话说到这里,已经无需再审什么了,冯义这无异于亲口承认是自己杀了孙芳。
“我为什么不肯放过你,你自己心里还不清楚吗?冯义,你忘恩负义,杀我灭口,甚至在我死了之后,连我的魂魄都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