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到夜半时分,官府的人就来了,同行的还有刑部尚书的亲妹妹和她的丈夫,也就是今日那男子的亲生父母。
原本一片寂静的客栈,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风清漪听到声响,略烦躁地拉起被子蒙上自己的脑袋,翻个身便继续睡去。而此时的项云瑾已经穿好了衣裳,不急不缓地下得楼去。
“就是你断了我儿子的手?”妇人一看到项云瑾,便怒不可遏,那眼神凶狠得似乎恨不得把项云瑾给生吞活剥了。
“是我。”项云瑾坦然承认。
他这般态度倒叫同来的知县大人很是诧异了一下,这人是还不清楚眼下的状况吗?他打伤的可是刑部尚书的亲外甥,刑部尚书啊!
“好啊,郑大人,你听到了没有,是他自己亲口承认的!”
“是,夫人,我听到了。”这位郑大人对妇人的态度很是恭敬,转过脸来却满面沉色地瞧着项云瑾,“既然承认了,那就跟本官去府衙走一趟吧。”
“不用走了,要审案子就在这里审吧。”说着,项云瑾竟是在众多衙役的包围之下,安然在一张方桌旁落了座。
这下子那知县大人也是恼了,“你以为你是谁?案子在哪里审要本官说了才算。”自己还没坐呢,他凭什么就坐下了?
“是吗?就这么一个小小的案子,还要劳烦你一个知县大人大半夜的亲自来抓人,难道就是因为苦主是刑部尚书的亲外甥?怎么着?你这是公然巴结讨好吗?”
“你!”被人这般直白地戳穿,知县大人面子上挂不住,“关你什么事?来人啊,把他抓起来!”
“且慢。”项云瑾从怀中取出自己的铭牌搁在桌上,沉眸看着那知县大人,“给本王睁大了你的狗眼看清楚了,你还没资格抓本王进衙门。”
一听到项云瑾自称‘本王’,那知县大人就吓得一哆嗦,颤颤巍巍地走上前看清了那铭牌之后,顿时双腿一软,顺势跪了下来,“下官有眼不识泰山,还请睿王殿下恕罪。”
“恕罪?本王瞧着你们有李志正做靠山,一个个都横得很,连律法都不放在眼里了,又怎么会把本王放在眼里!”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短短的一瞬间,这知县大人已经出了满身的冷汗。
“不是仗着有李志正在吗?行,你们就写信问问他,当众调戏本王的朋友是什么罪名,本王打折他外甥的手到底过不过分。还有,顺便告诉他,这件事等本王回京之后,自会跟他好好说道说道的。”
项云瑾说完,起身便上了楼,完全不理会身后那妇人的哀求声,想来她心里也清楚,这一下她兄长的大好官途算是被她和她儿子彻底给毁了……
目睹了昨晚的‘盛况’,次日一早,这客栈掌柜对待项云瑾和风清漪的态度就大不相同了,睿王殿下唉,说不定一辈子也就只能见这么一次了。
项云瑾实在受不住这样的殷勤,用过早饭之后,便抱着风清漪上马,很快离开了。
数日之后,二人终于赶回京城。
“要先送你回珍馐斋吗?”项云瑾微微低头问身前的风清漪。管郦他们尚不知她的消息。
“不用了,先去王府。”赶紧拿到青女的绣帕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