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县太爷把那些东西都判给了自己后,薛老头又道,“县太爷,草民家中东西着实太多,有些物件确实也想卖了,若是有人要买,草民还是愿意解人之急,卖出去的。”
既然一个想要,一个愿卖,这不是正好吗!
县太爷这么想着,便对唐氏说了,“那妇人,听到没有,你若想要买,便可找薛永强商量,将它买来。”
“我”
唐氏刚要反驳,就又被薛琅静扯住了衣袖,示意她不要说。
接着便听薛琅静问薛老头,“那您想要卖多少银子呢?”
“五十两银子”,薛老头想也不想便直接说了数字。
那么多好东西,怎么也得值这个价吧。
在薛老头看来,这些东西对那些女娃来说都是每日要用的必需品,这不孝女一天之内必然买不到,只要自己顶住价钱就不怕拿不到这银子。
却不想薛琅静根本就不急,只淡然道,“哦,那就算了,我最多只出二十两银子,超过二十两便贵了,不划算。”
“你!你”
这下便轮到薛老头气结了,他虽然不知道具体价格,但也知道,这些物品绝对不止二十银子。
只是人家这个态度,他也不能强买强卖啊!
可再看这不孝女,脸上丝毫没有想要的样子,看起来似乎真的不急,让他一时之间也无法确定真伪。
再说县太爷,虽然想帮薛老头这个苦主,可既然人家不买,那他也没办法,只好继续审案。
但薛老头显然是想先把薛琅静手上的银子换来再谈其他的,可他自己又不知道具体价值,人家又一口咬定这个价,让他一时之间还真不好办。
低了吧,不甘心,可若是他咬着价钱不放,这不孝女真不打算买了,那他留着那些东西就更没用了。
再说,自己就是想转卖也不知道拿到哪里去卖,能卖到多少钱呐。
这么想着,他便打算卖了,但还是要叫叫价。
结果人没理他,显然是一分都不打算加。
最后没办法,他只能要到二十两银子。
到此,这‘财产’算是分配完了,那么这案子便可以结束了。
当县太爷正要结案时,便又听到其他人的声音。
“等等,县太爷,民妇有话要禀。”
这人正是跪在薛玉海夫妇身后的江芊月。
县太爷便看向那出声的人问道,“哦?你是何人,有何话说。”
“民妇是薛家的孙媳,愿自请休离。”
刚待她说完,薛老头就忍不住哼出了声,怒道,“果然是刁妇,既然你要自请休离,那我就替我家伯卿休了你!”
既然一个要休她,一个愿被休,县太爷自然要恩准。
只是,当他刚要准许,便又听师爷在他耳边嘀咕了两句。
一听竟是如此,县太爷手中刚要敲下去的惊堂木便缓缓放了下去。
稍许过后,便厉声问她,“你可叫江芊月?”
江芊月回道,“民妇正是。”
“你那贞节牌坊才建好不久,此时便自请离去,可知自己置你爹的脸面为何物,置本大人的脸面为何物?”
毕竟这贞节牌坊是他所批,且建成之日他也去过,还是他主持的仪式。这才过去没多久,这妇人就要请去。
如此一来,等她再次谈婚论嫁时,这贞节牌坊便要废了,他还要不要这张脸呐!
县太爷心中刚起了算计,便又听这女子道,“民妇知道,只是今日被打了几板过后,已然认识到自己过去所为有多不孝,为此深感愧疚,自觉不配待在薛家,愿请离开。
但离开薛家后,民妇仍会为亡夫守节,不会再嫁他人,望县太爷恩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