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干完杯,他们并没再多喝。
临分开和大家握手,苏清越从他们每个人的目光中,能感受到一种真诚,并且真的是放松下来了。用崔承佑的话,大家都说:“他们从你的身上找到了自己的影子,决定跟着你做。就算死也要死在自己手里……”
苏清越明白他们话背后的不甘和极致,只是表达可能不太准确。
“换个说法比较好,命运要掌握在自己手中。”苏清越握紧崔承佑的手说:“这件事对你我来说,以后就不止是一个简单的生意,更是一个责任,对所有跟着我们的兄弟的责任。其实成功说起来很简单,就是命。这个命有两层意思:一是命运;二是把自己扔进去,拿命拼。”
一句话大家沉默了,内心充满能量和反思,就像酝酿很久爆发前夕的火山。
他语罢,和大家告别。
与周子友、何莉莉回了酒店。走进大厅,周子友笑着感慨,道:“老大,你这个临阵演讲的能力,简直天下无敌。”又说:“就这么一会儿,居然就说服他们了。”
“其实不是我说服的。”苏清越摇摇头解释,进电梯的功夫,他说道:“这件事最重要的是对方有痛点,而且埋在心里太久,无法释放。终于有个机会,看到一线生机,拼命努力去抓住而已。”他说,想了想最后又道:“所以不是我说服了他们,而是他们说服了自己。”
听闻苏清越如此说,周子友点头。
轿厢上升的过程中,苏清越又对何莉莉布置了工作,告诉她今晚回去后,给所有董事会成员发一封邮件,告诉他们我们要在十点开一个电话会议。接着他又道:“早晨九点四十五分,你们到我房间,咱们要趁着这股热乎劲,尽快开展工作。”
接着,所在楼层到了,他们各自回了房间。
苏清越先洗了个澡,接着再看手机,上面全都是阿眸发来的信息,说他辛苦了,务必早休息。瞬间苏清越觉得自己虽然身处异国他乡,却能有这么一条安慰短信,顿觉温馨。
给她回了个晚安,酒意袭来,他睡了过去。
生物钟很准,醒来依旧是七点三十分。他先下楼吃了个早饭,点了一碗奶油蘑菇汤,让自己彻底发发汗,驱逐一下昨晚的酒意。接着他又吃了个汉堡,回房间洗了个热水澡,精神状态立刻好起来。
把窗户打开通气,
坐在沙发上给崔承佑发了个短信,告诉他自己马上开股东会,又写:我等你的计划。他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明白大家是第一次合作。双方还是各自有担忧的,毕竟这是酒后商定的事情。还需要通过清醒后的再次确认,给对方一个信心。
很快崔承佑也给他回信息:“苏先生请放心,我也没喝多。我一样很认真,很早就起来开始做了,预计下午稍晚的时候发给您。”
瞬间觉得踏实很多。
稍微又休息了一会儿,何莉莉与周子友来了。他们从楼下星巴克买了咖啡,又从外面带了一点小点心。“这是您的红茶。”何莉莉笑着补充,又道:“老板,我和子友发现那条小巷里有个卖点心的,很好吃,您可以给嫂子带一些。”
三个人说着话,十点整苏清越准时接到单位电话。这是由电话会议设备拨打的,能够同时联通多人的设备,进行语音通话。他刚接起来,喂了两声,确认听得清楚,就听到何家华爽朗的笑声,问道:“清越,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啊?说说看。”
“应该说先期并不如我们想得那么美好,所以我做了很大的调整。”苏清越说。
“正常,哪可能什么都一帆风顺。”岳临岛在电话里,又道:“但肯定还是有好消息吧?”电话里传来他打火机开盖清脆的响声。
接着何家华也道:“清越,说说吧。”
苏清越这才把在韩国遇到的事情说了。
何家华直接了当问道:“你准备怎么办?”
“我承认的确是市场第一,这是一个现实问题,甚至我们找了其他公司,也不会有很大区别。也是吃准了我们这一点……”苏清越话到这里顿了一下,又道:“所以我准备……”
“你准备成立公司自己干?”没等苏清越说完,何家华直接说出他的想法。
“对。”苏清越笑起来,说:“知我心者莫过何老了。”
“清越,我支持你。”何家华顿时笑起来,又道:“不能说一个谈判失败了,咱们就退了。做生意做事情都不能这样,而且任何把自己命运掌握在别人手里的,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你这个思路没问题,但是……”
“怎么了?”苏清越问。
“就是你在韩国的人选,你是有考量吗?”他问,又道:“毕竟我们人生地不熟。刚去那里,整个公司建制怎么弄,谁来当首席执行官,谁来负责具体业务这些。”他说,又道:“互联网公司是轻资产公司,没人才,有钱是没有用的。”
听他说,苏清越便介绍了崔承佑和他的同事。
岳临岛这时笑起来,与何家华说道:“清越的演讲号召力,绝对毋庸置疑。当年我只是因为清越说了几句话,就认定他了。”他说,跟着又道:“我本来也要问你人事方面的问题,如果是这样,我们就准备开始吧。”
“我同意。”
下一刻何家华也表示同意,跟着他又道:“清越,我们可以这样,现在港岛注册一间悦道,然后由港岛的悦道控股韩国这间公司。”他说,又嘱咐:“这方面楠湘要配合,还有清越你需要其他什么协助随时说。”
“我明白。”苏清越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