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虽糙,但却是大实话。城里青楼勾栏少说也有七八十座,都是销金窟无底洞,老孙我年轻时候也去过几次,死要面子活受罪,差点就倾家荡产。”
“公子要是去,老孙可以推荐几家,江波楼无疑是最出名的,但是花费高,一夜没有百两金银下不来,常有达官显贵在那里喝花酒,气氛有些压抑。”
“我个人还是觉得嘉青瓶子巷好,那几家大青楼实惠不说,楼中女子也是美艳,琴棋书画可说样样精通,但是谱儿却小,决然没有江波楼的架子。”
“我认识一老兄弟,六七年前花了四十两,与个瓶子巷年轻姑娘了一宿,公子你猜怎么着,如今已经是风波楼的红牌了!”
“这要是放在古玩行当,那是妥妥的捡漏,而且还是个大漏。”
老板一说起裤裆里那玩意儿,就眉飞色舞,喋喋不休,以求跟客人拉近些距离。
“还有三桩呢?”叶草问道,老板方才可是说这飞狐城有四桩怪事的,婊子有情是一桩。
一听叶草这么问,孙老板当即来了兴致,轻轻嗓子道:“第二桩怪事,就是城正门处有一座挂剑阁,听说每到重阳节,就能听到百剑齐鸣之声,只不过我等老百姓去不了城头,不知真假。”
“第三桩事,唉—”孙老板叹气道:“咱们这飞狐城啊,男人个个小富即安,不争气。建城百年,就没有出过一个大官,依我老孙看,都是女子太美的缘故。”
“公子您想啊,家里被窝里躺着个白白嫩嫩的小媳妇,外头还有那么多青楼粉头,晚上都给折腾没气力了,白天哪有精神去跟外地人抢一官半职。”
“老板,你这可有推销的嫌疑。”叶草听得孙老板说这第三桩怪事,不免发笑,严重怀疑他兼职给青楼拉皮条。
是了,是了,飞狐城青楼大行其道,如他这般的酒楼兼客栈铺子,又能有多少生意,难怪敢招呼自己进店,这是看准了自己是腰包鼓啊。
“咳咳,”老板干咳一声,略有些不好意思,言道:“我再与您说说这第四桩怪事。应该是在二十多年前吧,城里来了个风流倜傥的剑客。当然了,比起客官您来,那是远远不如。”
“他一个剑客却不挂剑,而是高价卖了佩剑,您猜卖了多少?”孙老板略微卖了个关子道:“黄金千两,这价钱整座城的人都给惊着了。”
“后来他用卖剑的黄金,在风波楼住了整整一年,仅仅一年时间就花光了千两黄金。”
说到这里,孙老板恨的牙痒痒,心里怒骂这败家玩意儿。要是自己有这些黄金,直接买下间青楼不就得了,往后有进账不说,还能随时随地想搞就搞,岂不快活。
整理好情绪之后,孙老板继续言道:“剑客花完千两黄金后,他便做了一名画师,专门给青楼女子画像,挣了银子后就又大把花出去,起先那些大家闺秀还乐意捧场。”
“可随着那剑客容颜渐老,生意也越来越冷清,之后就被赶出了青楼,这就是我飞狐城第四桩怪事—剑客卖剑作画睡青楼。”
“说起来,公子应该配上一把剑,这样才符合公子您高贵的气质,行走江湖也用得上不是。”孙老板言道。
叶草并未搭茬,脑海中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那个在城头吟诗的乞丐。
原来,那位传奇的剑客已经沦为乞丐。
难怪一个乞丐,竟能吟诵出“千金散尽还复来”的洒然诗句。
却不知什么什么剑,竟价值千金。
“嘎达,嘎达……”就在此时,一队人马朝着酒馆而来,孙老板见得不由得面色大变,深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