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官身死,那兵士自是奋起搏杀,要为敬爱的将军报仇。如此场面就像一群蚂蚁,围攻一块掉在地上的面包屑,密密麻麻,看的人寒毛倒竖。
“嗤嗤嗤……”
这是刀剑割破人皮肉的声音。
“啊啊啊啊……”
这是兵士们临死前的惨叫哀嚎声。
那些身经百战的将士在三人手中,真是脆弱的如同蚂蚁。
你能想象,上千人被三个人屠杀的场面吗?
鲜血、哀嚎、痛苦、恐惧充斥着整个城头,尸体渐渐堆积成了小山头,每一具尸体脸上都带着惊恐。
自己真的是跟人在战斗吗?
如果真死了也就不可怕了,最可怕的是你还活着,而且还看到同伴在以极快的速度被屠杀,面对步步紧逼的敌人你却无能为力。
“啊——啊——”
没人再敢上前,即便他们手里拿着最锋利的刀剑与长枪弓弩。
“走!”叶草没有选择将他们杀光,而是带着苦荷与四梅跃下了城头。当务之急是要赶回皇宫救驾,而不是恋战杀人。
看这架势,谁都知道有人谋反。苦荷身为皇室成员,此时心急如焚,只想第一时间冲进宫去救驾。
守门兵士就这么看着他们跃下城头,看着他们沿着秀水街远去,全程竟没有一个人记得放箭。
他们全都吓瘫在了地上,手脚不停地颤抖。那是人出于对生命的热爱,对死亡的恐惧,而做出的致敬。
劫后余生的感觉真像是过山车,大起与大落并存。
原本灯火通明、彻夜不眠的秀水街如今黑漆漆,且空无一人,所有人躲在家中、客栈,有那豪奢之家更是集合了家丁武士护住自己房间,不放任何一个人进来。
听着那从城头与皇宫中夹击而来的喊杀声,所有人都吓的瑟瑟发抖。
大齐变天了,这个夜却不知要用多少鲜血,才能洗净黑色重见白光。
此时皇宫情势万分危急,那禁卫军统领沈放率领数千禁军已杀至皇帝寝宫前,虽然有锦衣卫拼死抵抗,但敌众我寡,实在难以支撑,节节败退。
“乱臣贼子!”皇帝怒不可遏,甚至于有些癫狂。
老太监这位九品高手将皇帝护在身后,一双眼一眨都不眨地盯着门口,有数十位太监用身体顶着门,不放叛军进来。
“肖恩,你们锦衣卫都快死光了。念在同僚一场,速速束手就擒,待得新皇登基或可留你一命。”沈放那滴血的刀指着肖恩。
此时的肖恩浑身浴血,冠冕已去头发散乱下来,华美的飞鱼服上布满了口子,右边脸颊之上还留下一道刀疤,道不尽的狼狈。
他与仅剩下的十几号锦衣卫,拿着刀背靠着背组成一个圆阵,直面那虎视眈眈的数千御林军。
“沈放,你个乱臣贼子!今日我若侥幸活下来,我肖恩必将你挫骨扬灰!”肖恩怒吼连连,若是同等数量拼杀他们锦衣卫怕过谁去。
这群禁卫军的狗杂碎,若我肖恩有命活着,必集结大齐十万锦衣,踏平你禁军大营,诛你沈放十族。
“你没命活着了,给我放箭!”沈放看来也不是成心招揽,一言不合就下令放箭。
“嗖嗖嗖!”
弓箭手当即放箭,顷刻间便有漫天箭雨向肖恩一众落下。
箭头锋利,那是他肖恩提议用的钢制箭头,却没想到第一次离弦,却是用在了他自己身上。
“啊!”